王大柱凑近了仔细看,果然!裂缝深处,石质的颜色明显比表面深暗许多,质地也更疏松,确实不像是新断裂的痕迹!他猛地想起昨天土匪夜袭,林红缨和快刀刘那惊天动地的对拼!那最后一下硬碰硬,震得他站都站不稳…难道就是那时候?!
“他娘的快刀刘!” 王大柱一拳砸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打不过三太太,震坏老子的飞轮!这王八蛋!” 这飞轮石盘分量十足,是初代织机的心脏,更是他构思中二代机的重要部件!重新找石料、开凿、打磨…那得耽误多少功夫?图纸泄露的风波还没平,外面虎狼环伺,家里还有个疑似内鬼,现在连核心部件都毁了!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怒火直冲脑门,王大柱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肩膀的伤口更是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少爷!您消消气!身子要紧!” 狗剩和翠儿赶紧扶住他。
“消气?老子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王大柱喘着粗气,看着地上裂开的石盘,脑子里飞快盘算。重做?时间来不及!用铸铁?成本太高,而且…他猛地想起昨天林红缨那根白蜡杆!那玩意儿又轻又韧,发力时还能弯出弧度…
“等等!”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他顾不上肩膀疼,抓起一块木炭,就在旁边一块干净的木板上“唰唰唰”地画起来。不是飞轮,而是…连杆!他画了一根硬木连杆,但在连杆的中间位置,他画了两个小小的、带凹槽的支架,支架中间,他画了一个小小的、类似纺锤形状的木轮!
“柱子!张婶!” 王大柱指着草图,眼睛发亮,“你们看!咱们不在飞轮上死磕了!咱们改这儿!在连杆中间加个小轮子!改变力的方向!让拉扯的力量变得更…更顺滑!说不定还能省力!”
柱子挠着头,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图,一脸茫然。张婶倒是有点明白:“少爷是说…像那水车上的小拨片?改个方向?”
“对!就是改个方向!” 王大柱兴奋起来,似乎找到了突破口,“飞轮裂了,咱们暂时用旧的凑合,先把这个小轮子做出来试试!用最硬的木头!要光滑!轴承套环用最好的铜!狗剩,去库房翻翻,我记得好像有几块上好的黄杨木疙瘩!”
众人虽然对那裂开的石盘心疼不已,但看王大柱重新燃起了斗志,也赶紧打起精神,各自忙活起来。染坊里再次响起了锯木、刨花的声音,暂时压下了昨夜的血腥和眼下的焦虑。
王大柱忍着肩膀的痛,亲自盯着那小轮子的制作。他拿起一块打磨好的黄杨木料,比划着凹槽的深度。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染坊门口。
是林红缨。她换了身干净利落的练功服,手里依旧提着那根标志性的白蜡杆。她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忙碌的众人,最后落在王大柱身上。看到他龇牙咧嘴却强撑着比划木料的样子,又瞥了一眼地上裂开的石盘,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王大柱察觉到目光,抬头看见是她,下意识就有点发怵,肩膀的伤口都跟着抽了抽。他想起那卷图谱,想起夜里那救命的一棍,心里有点感激,又有点…怕她再来一顿“马步教学”。
林红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笨拙地用左手(右肩不敢用力)拿着木料,右手拿着炭笔做记号,动作十分别扭。她沉默了几息,忽然提着白蜡杆,一步步走了进来。
染坊里瞬间安静下来,锯木声停了,刨子也放下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张婶她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柱子更是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凿子。
林红缨径直走到王大柱面前。王大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想把手里的木料藏起来,以为这位三太太又要来检查他“练功”了。
谁知林红缨看都没看他手里的木料,目光却落在他僵硬的右肩上。她伸出左手,不是去拿白蜡杆,而是快如闪电地在他右肩胛骨下方、靠近腋窝的一个位置,屈指一弹!
那力道不大,却极其精准!
“哎哟!” 王大柱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又酸又麻又胀的感觉,如同电流般瞬间从那一点炸开,瞬间传遍了整条僵硬的右臂!那感觉难以形容,就像堵塞的水管被猛地戳开了一个口子,淤积的酸痛感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通道!虽然剧痛依旧存在,但那种被死死“锁”住、动弹不得的僵硬感,竟然瞬间缓解了大半!
“嘶…” 王大柱舒服得差点哼出声,震惊地看着林红缨。
林红缨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她瞥了一眼王大柱手里那块木料,又看了看他刚画在木板上的那个小轮子草图,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归于冷硬。
“劲走偏了。” 她丢下四个字,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再是训斥的口吻,更像是一种平淡的陈述。说完,她不再停留,提着白蜡杆,转身就走,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染坊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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