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城南大街,“瑞祥记”布庄的门脸古朴大气,黑底金字的招牌在秋阳下熠熠生辉。铺子里光线明亮,各色绫罗绸缎整齐陈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织物熏香。
掌柜刘福生,一个身材微胖、面团团富态的中年人,此刻正捻着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眯着一双精光内蕴的小眼睛,仔细审视着摊开在红木柜台上的几块布样。
他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布面,感受着那远超普通棉布的厚实与细腻交织的独特触感,又对着光看了看经纬的密度和均匀程度,甚至还用力扯了扯边角,测试其韧性。
“好布!真是好布!”刘福生终于放下布样,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特有的热络笑容,对着柜台对面风尘仆仆的王大柱连连拱手,“王大少爷,了不得啊!这布,厚实、细密、匀称,韧劲儿还足!比咱们县城老字号‘永丰号’出的‘标布’还要强上一筹!王家沟…真是卧虎藏龙!”
王大柱心中一定,脸上也露出笑容,带着点初出茅庐的自信:“刘掌柜过奖了!就是靠着点新想法,在织机上动了动脑子。这布,我们王家工坊现在能稳定产出,量也上得去!价格嘛…”他压低了些声音,“比‘永丰标布’低一成半!只要您铺子肯收,咱们长期合作,量大了,价格还能再商量!”
比永丰标布低一成半!量大还能更便宜!
刘福生眼中精光爆闪!这价格优势太大了!而且这布的质量确实过硬!若能吃下这条线,挤垮永丰号,独占中低端棉布市场都不是梦!巨大的利润前景让他心头一片火热。
“好!王大少爷爽快!”刘福生一拍大腿,笑容更加灿烂,“这布,我‘瑞祥记’要了!有多少,收多少!价格就按您说的!咱们…”
“砰——!”
一声粗暴的巨响打断了刘福生的话!
布庄厚实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几个穿着黑色劲装、满脸横肉、腰间鼓鼓囊囊明显藏着家伙的彪形大汉,如同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为首一人,脸上一条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正是黑虎帮的“疤脸刘”!
店里的伙计和几个挑布料的顾客吓得惊叫一声,纷纷后退,缩到墙角。
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冻结,如同冰窖!
疤脸刘一双三角眼凶光四射,先是不怀好意地扫了惊愕的王大柱一眼,然后才慢悠悠地踱到柜台前,粗壮的手指“笃笃笃”地敲着红木台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的刘福生:
“刘掌柜,好兴致啊!生意兴隆嘛!这是…又找到新财路了?”他目光瞟向柜台上那几块显眼的新布样,语气陡然转冷,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不过嘛…兄弟我今儿个来,是替我们帮主传句话:这清河县的布匹买卖,讲究个规矩!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新布,都能随便进城的!坏了规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身后的几个打手配合地向前逼近一步,手按在腰间的家伙上,眼神凶狠地瞪着刘福生和王大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刘福生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怒交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强压着怒火,对着疤脸刘拱了拱手,声音尽量平稳:“刘爷…您这话…刘某有些听不明白。我‘瑞祥记’开门做生意,收哪家的货,似乎…不劳贵帮费心吧?”
“不劳费心?”疤脸刘冷笑一声,猛地一把抓起柜台上王大柱带来的那块布样,“嗤啦”一声,竟用蛮力将其撕成两半!随手扔在地上,还狠狠踩了两脚!
“现在明白了吗?”他狞笑着,眼神如同毒蛇般锁定了王大柱,“带着你这堆破烂玩意儿,滚回王家沟!再敢踏进县城一步,卖出一尺布…老子打断你的腿!砸了你的破织机!”
赤裸裸的威胁!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王大柱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他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双目喷火地盯着嚣张的疤脸刘!这哪里是做生意?这是明抢!是土匪行径!
翠儿的小院里,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桌上那碗莲子羹早已凉透,却一口未动。
翠儿蜷缩在床榻角落,像只被遗弃的小猫,眼睛红肿,小脸煞白,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芸娘被看管起来的风波虽暂时平息,但那份巨大的恐惧和孤立无援的感觉,却如同冰冷的藤蔓,依旧紧紧缠绕着她。她不敢出门,不敢见人,总觉得暗处有眼睛在盯着她,芸娘凄厉的哭嚎声和那个陌生男人阴冷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笃笃笃。” 又是轻轻的敲门声。
翠儿吓得猛地一缩,惊恐地望向门口。
“八妹妹,是我,梅香。” 温和清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翠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颤抖着挪下床,打开了房门。门外依旧是六姨太梅香沉静温婉的脸庞,只是这次,她手里没端东西。
“六…六姐…”翠儿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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