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香阁。”苏静蓉的声音透过蒙面的黑巾传来,沙哑低沉,带着一丝血腥气,“疤脸刘…没死。” 她喘息了一下,眼神冰冷如霜,“有埋伏…暗处有高手,用的…也是蚀脉散。” 她抬起完好的右手,吃力地解开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苍白却依旧清丽的脸,只是唇色发乌,额角全是冷汗。
“蚀脉散?”周婉娘猛地站起身,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又是蚀脉散?黑虎帮哪来这么多这种阴毒东西?还…还有能伤到你的高手?”她看向苏静蓉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探究。这个平日宛如透明人的四姨太,竟能独闯龙潭,还能从“能伤到她的高手”埋伏下带伤脱身?
苏静蓉疲惫地闭上眼,似乎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只低声道:“水…干净的布…烈酒…”
“快!福伯!快去拿!”王大柱立刻吼道,此刻什么账目内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福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回不过神,闻言连忙应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暖阁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林红缨和苏静蓉压抑的喘息声,以及王大柱焦躁的踱步声。周婉娘重新坐下,目光在苏静蓉染血的夜行衣和林红缨包裹的伤臂上来回扫视,眉心拧成了一个结。蚀脉散…同一种毒,接连出现在两个拥有顶尖武力的女人身上!这绝非巧合!黑虎帮背后,必然藏着更深的鬼蜮!
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刺耳。福伯带着两个心腹护院,脸色铁青地冲向位于前院西侧的账房小院。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几张关键的凭证,心头又惊又怒。桐油账目是假,四姨太苏静蓉的身份和伤势更是像一道惊雷,炸得他这位老管家心神俱震。王家,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深太多、浑太多了!
账房小院里灯火通明。两个值夜的老账房先生正惶恐不安地站在院中,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半旧青布衫、脸色发白、眼神闪烁的年轻人,正是新来的抄录小厮李贵。
“福…福伯…”一个老账房见福伯带着护院气势汹汹而来,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福伯根本没看他们,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李贵,厉声喝道:“李贵!十月十六那笔桐油二十桶的账目,是你经手抄录进总账的?”
李贵被这气势吓得一哆嗦,眼神慌乱地瞟向旁边的老账房,强自镇定道:“是…是小人抄录的…可…可那是王先生(指其中一位老账房)吩咐的,说福伯您亲自经手的采购,让小人誊上去…”
“放屁!”福伯怒极,将那几张单据狠狠摔在李贵脸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入库单!五桶桐油!十两银子!老夫亲自签的入库!那二十桶四十两的账,是谁让你伪造的?!”
单据飘落在地,上面的字迹和鲜红的入库印章清晰无比。李贵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福伯踏前一步,声如寒铁,“是谁指使你的?!伪造账目,套取库银,这是要吃官司掉脑袋的勾当!”
“我…我…”李贵彻底慌了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福伯饶命!饶命啊!不关小人的事…是…是张管事!是张管事让小人这么干的!他说…他说这是帮黑虎帮的刘爷做点小事,神不知鬼不觉,事后给小人十两银子…小人…小人一时糊涂啊!”他指着旁边一个面如死灰的中年管事。
那张管事正是府里负责日常采买的张全,此刻见李贵指认,顿时面无人色,双腿一软也跪倒在地,哭嚎道:“福伯!夫人!老爷!饶命啊!是…是刘麻子逼我的!他…他抓了我儿子!说我不照做,就…就把我儿子沉河!我…我也是没办法啊!”他砰砰磕头,额头上瞬间见了血。
“刘麻子?”福伯眼中寒光爆射,“就是那个跟黑虎帮放印子钱的陈三混在一起的刘麻子?”
“是他!就是他!”张全哭喊道,“他说…说这只是开始…以后…以后还要小的盯着府里的动静,特别是…特别是工坊那边的新鲜玩意儿…”
轰!福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账目造假是饵,真正的毒钩,竟是对准了少爷呕心沥血改良的织机!黑虎帮的爪子,果然已经伸进了王家的五脏六腑!
“绑了!”福伯再无犹豫,对着护院厉喝,“堵上嘴!严加看管!等夫人和少爷发落!”他必须立刻将这惊天的消息回报暖阁!黑虎帮的目标,竟在工坊!
烈酒灼烧伤口的剧痛让苏静蓉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额上瞬间布满冷汗。王大柱笨拙地拿着干净的棉布,蘸着烈酒,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左臂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泥土。那伤口皮肉翻卷,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一股阴寒的气息似乎正从中丝丝缕缕地渗出。
“忍着点…得…得把脏东西弄掉…”王大柱的手有些抖,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和蔓延的青黑,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一个现代社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但此刻,看着苏静蓉苍白隐忍的脸,一股莫名的责任感压过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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