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立刻封锁这里!保护现场!任何人不准动!”王大柱猛地站起身,声音急促,“还有!立刻派人去查那个气窗外面!看看有没有脚印或者别的痕迹!快!”
他必须立刻赶回府里!这个发现太重要了!这枚毒针,不仅是一条指向凶手的线索,更可能揭开蚀脉散来源的冰山一角!
当王大柱带着一身血腥和库房特有的污浊气味,以及那个石破天惊的发现冲回暖阁时,暖阁内的气氛同样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
周婉娘端坐主位,脸色沉静,但指尖微微的颤动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李主簿则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厅中来回踱步,额头上全是冷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死了…竟然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林红缨依旧靠坐在软榻上,怀中紧紧抱着图纸包裹,脸色因失血和强撑而愈发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初,警惕地注视着李主簿的每一个动作。内室的门帘紧闭,苏静蓉似乎仍在沉睡。
“大柱!怎么样?”周婉娘看到王大柱进来,立刻站起身,目光锐利。
王大柱顾不上行礼,急促地将万利货栈所见快速说了一遍:空无一人的货栈、库房中的周掌柜尸体、胸口的匕首、以及…脖颈上那致命的毒针和诡异的黑色梅花状淤痕!
“灭口!毒针?!”周婉娘瞳孔骤缩,饶是她心志坚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和歹毒的手段惊得心头剧震!黑虎帮的狠辣果决,远超她的预计!
“毒针?蚀脉散?!”李主簿更是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瘫倒在地,指着王大柱,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说那毒针…和昨夜伤人的…一样?天爷啊!这…这…这定是那玉面罗刹的同党所为!是江湖仇杀!对!一定是江湖仇杀!与我等无关啊!”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想把事情往江湖仇杀上引,好把自己摘干净。
“闭嘴!”周婉娘猛地一声厉喝,冰冷的眼神如同两道寒冰刺向李主簿,“李大人!周掌柜死在你辖区的货栈!死于非命!身中剧毒暗器!现场还发现了足以炸毁工坊的‘火药油’!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身为本县主簿,不思缉凶破案,反而在此推诿塞责,妄图混淆视听!是何居心?!莫非…你与那万利货栈,与这背后行凶之人,也有什么瓜葛不成?!”
“你…你血口喷人!”李主簿被周婉娘的气势和诛心之问逼得面红耳赤,又惊又怒,“本官…本官只是就事论事!那毒针诡异,非江湖高手不能为…”
“江湖高手?”周婉娘冷笑一声,步步紧逼,“那‘火药油’呢?也是江湖高手能轻易配制的吗?硝石、硫磺,哪一样不是朝廷严管之物?周掌柜一个小小的货栈掌柜,如何得来?又为何藏在库房,意图炸毁王家工坊?李大人,这些问题,你身为父母官,难道不该给王家,给这满县百姓一个交代?!”
她的话如同连珠炮,字字诛心,句句都打在李主簿的要害上,将“江湖仇杀”的遮羞布撕得粉碎,更把“私藏管制火器原料”、“意图爆炸破坏”这足以让他丢官罢职甚至掉脑袋的罪名,死死地钉在了周掌柜和万利货栈背后势力的头上!
李主簿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涔涔而下,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知道,自己彻底被这王家女人拖进了泥潭,而且越陷越深!他指着周婉娘,手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内室的门帘被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掀开。
苏静蓉扶着门框,缓缓走了出来。她的脸色依旧灰败,左臂被重新包扎过,但依旧无力地垂着。她似乎被外间的争执吵醒,脚步有些虚浮,眼神却清冷得如同寒潭深水。
她的目光,直接越过了色厉内荏的李主簿,落在了王大柱身上,声音沙哑而微弱,却清晰地问道:“那针孔…淤痕…什么样子?”
王大柱一愣,连忙描述:“就在耳根下面,很小的一个针眼,周围…周围有一小片淤青,颜色很深,发黑…形状…有点像…一朵很小的黑色梅花?”
“黑…梅…烙…” 苏静蓉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她那总是带着隐忍和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混杂着刻骨恨意、难以置信和一丝…深重恐惧的复杂神情!
她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右手死死抓住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一种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是…他…‘鬼手毒医’…梅…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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