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能…” 疤脸刘的声音带着变调的惊恐,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周婉娘俯下身,冰冷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枚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蜡丸,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清晰地钻进疤脸刘的耳朵里:“梅三更的‘焚心引’,滋味如何?听说,中者血脉如焚,五脏六腑如同架在火上烤,偏偏神志清醒,能清晰地感受每一寸血肉被烧成焦炭的痛苦…要试试吗?”
“我说!我说!!” 巨大的恐惧彻底击溃了疤脸刘的心理防线!他崩溃地嘶吼起来,“帮主…帮主在县城西市‘鸿运赌坊’的地下密室!那里…那里有火药!还有…还有一批‘鬼眼青’的虫卵!城南‘四海货栈’的掌柜也是我们的人!他那里有…有通往县衙后巷的暗道!还有…还有…”
疤脸刘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他所知的黑虎帮在县城的所有据点、眼线、藏匿的危险物品,以及几条隐秘的逃生和传递消息的暗道,一股脑地吐了出来!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地点,都带着血淋淋的罪恶。
王大柱和福伯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黑虎帮的渗透竟如此之深!如此之毒!
周婉娘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愈发冰冷。直到疤脸刘再也吐不出新的东西,像条脱水的鱼一样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她才缓缓直起身。
“很好。” 周婉娘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福伯,按他说的,立刻画图标注!派人去县衙,找张捕头!告诉他,该收网了!”
“是!夫人!” 福伯肃然领命,立刻带着家丁上前,将瘫软的疤脸刘拖了下去。
柴房内,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周婉娘身上淡淡的药味。王大柱看着周婉娘略显单薄却挺直如松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用她的铁腕和狠辣,硬生生从死局中撕开了一条血路。
周婉娘转过身,看向王大柱,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大柱,疤脸刘吐出来的这些,是毒瘤,也是机会。工坊重建不能停,但清理这些蛇虫鼠蚁,同样刻不容缓。县衙那边,我来周旋。你…守好家。”
“婉娘,你的伤…” 王大柱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
“死不了。” 周婉娘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目光投向柴房外沉沉的夜色,“真正的风雨,恐怕…才刚刚开始。”
府内僻静小院,门窗紧闭。浓烈刺鼻的药味混合着硫磺、硝石和奇异的腥甜气息,在狭小的“毒室”内弥漫翻滚。一盏特制的、灯罩蒙着厚纱的油灯,散发着幽暗昏黄的光线。
苏静蓉坐在桌案前,左臂依旧无力垂落,如同失去生命的枯枝。蚀脉散的剧毒如同跗骨冰锥,在她经脉中疯狂肆虐,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撕裂感。她的脸色在幽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
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燃烧的偏执光芒。桌案上,那只小小的铜釜里,那团暗红温润、凝结着细密冰晶花纹的“冰火髓”药膏,正散发着奇异的微光。
她完好的右手,稳定得如同最精密的机械。指尖捻起一小撮研磨得极其细腻的黑色粉末(某种剧毒矿物淬炼的精华),极其小心地投入铜釜中。粉末接触药膏的瞬间,并没有剧烈的反应,反而如同水滴融入海绵般,悄然无声地被那暗红的膏体吸收、融合。药膏的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沉内敛,表面那细密的冰晶花纹,隐隐流转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幽蓝光泽。
成了!蚀脉散解药的主药——“凝毒引”!
苏静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丝。她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骨勺,将融合了“凝毒引”的药膏盛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内壁刻满细密符文的玉盒之中。药膏在玉盒中微微颤动,散发出一种冰冷与灼热交织的奇异气息。
但这只是半成品。真正的解药,还需要最后一步——以自身为炉,引毒入药,化死为生!这是最凶险的一步,需要绝对的静室和全神贯注,容不得半点差池和惊扰!
她刚将玉盒盖好,准备起身前往早已准备好的静室。突然!
“砰!”
小院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身影冲了进来!是福伯派去给周婉娘送审讯结果的心腹家丁!
“四…四姨太!不好了!” 家丁满脸惊惶,声音带着变调的恐惧,“疤脸刘…疤脸刘招了!帮主…黑虎帮帮主…带着大批死士…已经…已经杀到府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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