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口附近新平整的空地,此刻成了整个王家最“热闹”的地方。
林红缨吊着右臂,独眼喷火,如同一头发怒的雌豹,在空地上来回走动。她面前,十几个新招募的护院排成两排,个个鼻青脸肿,汗流浃背,握着齐眉棍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废物!一群废物!”林红缨的吼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刚才那是什么?花拳绣腿!娘们绣花都比你们有力道!万毒窟的杂碎要是现在摸进来,你们就是给人送菜的命!”她猛地冲到左边一个身材高大的护院面前,独眼死死瞪着他,“你!刚才下盘虚浮,棍子软得像面条!再来!对着我!用力!”
那护院被她吼得头皮发麻,一咬牙,大喝一声,抡起棍子就朝林红缨受伤的右肩砸去!他心想三太太有伤,总该收着点力。
“找死!”林红缨眼中厉色一闪,不退反进!左手如电般探出,五指成爪,精准无比地一把扣住砸来的棍梢!那护院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虎口剧震,棍子竟被硬生生夺了过去!紧接着,林红缨左腿如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扫在他的小腿胫骨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那护院惨嚎一声,抱着小腿滚倒在地,疼得脸都扭曲了。
“看见没?”林红缨随手将夺来的棍子扔在地上,独眼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冰冷,“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们以为那些玩毒虫的畜生会跟你们讲规矩?他们只会用最下作、最狠毒的手段要你们的命!下次谁再敢留手,犹如此棍!”她一脚踩在那根被她夺下的齐眉棍上,“咔嚓”一声,硬木棍应声而断!
众护院齐齐打了个寒颤,看向林红缨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尊凶神。
“继续练!练到趴下为止!”林红缨吼道,“苏四娘!你来看着他们!谁敢偷懒,给我往死里抽!”她吼完,拖着依旧隐隐作痛的伤臂,又风风火火地朝庄墙另一处薄弱点走去。心中的憋屈和怒火,只有通过这种近乎残酷的操练才能发泄出来。她恨万毒窟的阴毒,更恨自己受伤无法全力出手保护这个家。
苏静蓉无声无息地从旁边一棵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青色劲装,面纱遮脸。她看着地上抱着腿哀嚎的护院,眼神毫无波澜,只是对旁边候着的两个略懂跌打的护院抬了抬下巴:“抬下去,接骨,上药。”
然后,她缓步走到场地中央,清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那护院的哀嚎:“都看到了?三太太的话,就是命令。王家现在不需要花架子,只需要能在刀口舔血的汉子。现在,两人一组,对练。记住,把你们对面的人,想象成万毒窟那些想要你们父母妻儿性命的毒虫。开始。”
随着她一声令下,空地上顿时响起棍棒交击的沉闷撞击声、呼喝声和压抑的痛哼。苏静蓉负手而立,目光如寒潭秋水,冷静地扫过每一组对练,偶尔出声指点:“攻其必救!脚步跟上!”“防守不是硬挡,卸力!引偏它!”“发力要狠!准!不留余地!”
她的指点往往一针见血,简洁有效,带着一股沙场喋血淬炼出的冰冷杀伐气。护院们在她目光注视下,丝毫不敢懈怠,拼尽全力搏杀,汗水混着泥土,在初春的寒意中蒸腾起白雾。他们知道,这位沉默寡言的四太太,比暴怒的三太太更加可怕。她不需要怒吼,那双沉静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那随手拂断枯树的力量,更是深不可测的震慑。
王家沟外,通往荒僻山坳的崎岖小路上,一个穿着破旧棉袄、背着柴火的庄户汉子,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是王家派出的暗哨之一,奉命探查那日被苏静蓉发现的、万毒窟可能的藏匿点痕迹。
山风呜咽,吹过枯枝败叶,发出簌簌的声响。汉子紧了紧背上的柴捆,在一处背风的巨石后停下,装作歇脚,耳朵却竖得老高。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如同虫豸爬行的“沙沙”声,夹杂在风声中,从侧前方的密林深处传来。那声音很怪,不像是风吹落叶,倒像是什么东西贴着地面快速移动。
汉子心头一凛,立刻屏住呼吸,悄悄拨开枯草,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昏暗的林间地面上,几条通体漆黑、足有筷子长短的蜈蚣状毒虫,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排成一条诡异的直线,悄无声息地朝着王家沟的方向蜿蜒而去!它们爬过的地方,枯草和泥土都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作呕的焦黑色!
汉子头皮瞬间炸开!他认得这种虫子!是万毒窟驱使的“黑线焦尾”,剧毒无比,沾之皮肉焦烂!它们前进的方向…赫然指向王家大院的后墙!
他再不敢耽搁,也顾不上柴火,转身拔腿就跑!必须立刻把这个要命的消息传回去!万毒窟的毒蛇,果然没有放弃,他们换了更阴险、更隐蔽的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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