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缨微微蹙眉,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王大柱推开窗一条缝,压低声音:“谁?”
那瘦小身影立刻站起,声音清脆急促,带着明显的焦急:“可是柳林镇王东家?俺是陈少东家身边的小厮,豆子!少东家让俺偷偷来的,有急事!”
陈瑜的人?王大柱心中一动:“何事?”
那小厮豆子急声道:“少东家让俺告诉您,明日库房交接,千万小心!大掌柜…大掌柜他们可能要在秤上做手脚,还要…还要在验货时故意泼脏水,污损布匹,好借机压价甚至拒收!少东家被老爷叫去训话了,身边都是大掌柜的人,没法亲自来,让您一定早做准备!”
果然来了!王大柱眼中寒光一闪,却不动声色:“陈少东家可还说了什么?”
豆子挠挠头,想了想:“少东家还气得摔了杯子,骂…骂他们‘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还说,若是这批布黄了,他就…他就拆了库房!哦对了,少东家还让俺把这个给您!”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铜制令牌,上面刻着瑞锦祥的标记和一个“瑜”字,从窗缝塞了进来:“少东家说,明日若是…若是情况不对,您拿出这个令牌,库房那边他有安排的几个老人,认得这个,或可周旋一二…”
王大柱接过还带着体温的令牌,心中五味杂陈。陈瑜此人,虽痴迂,却也有其可爱之处,在这等被软禁的情况下,还能想出办法递出消息和信物。
“回去告诉你家少东家,他的情,王某领了。明日,我自有分寸,让他放心。”王大柱沉声道。
豆子如释重负,点点头,像只灵猫般一缩身,消失在黑暗里。
窗户关上,王大柱看着手中两枚截然不同的令牌——一枚玄铁鬼首,冰冷神秘;一枚铜制商号,带着一丝技术人的执拗与无奈。
“相公,看来明日是一场鸿门宴啊。”林红缨握紧了钢鞭。
“鸿门宴也要赴。”王大柱将两枚令牌收起,眼神沉静,“不仅要去,还要把他们这宴席,掀个底朝天!”
他铺开纸笔,快速写下一张短笺,吹干墨迹,交给林红缨:“三娘子,天亮前,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到瑞锦祥陈瑜手中,务必亲自交到他手上。”
林红缨接过一看,面露诧异,但还是重重点头:“放心,包在我身上!”
翌日,辰时初刻。 瑞锦祥后巷库房区,气氛凝重。
王大柱和林红缨准时押着三辆镖车抵达。库房大门敞开,但门口站着的却不是往常的库房管事,而是那个一脸阴沉的陈大掌柜,以及十几个身材魁梧、眼神不善的伙计,隐隐将库门堵住。陈瑜并不在场。
“王东家,真是准时啊。”陈大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目光扫过镖车,“货都带来了?”
“五百匹‘匀光细棉’,一匹不少,请大掌柜验看。”王大柱淡然道。
“验是自然要验的。”陈大掌柜慢条斯理地道,“不过,按照行规,这么大宗的货,得先过磅称重,记录在案,再开包验质。来人啊,上大秤!”
几个伙计推出一杆巨大的杠秤,显然早有准备。
王大柱心中冷笑,果然是要在秤上做文章。这种老式大秤,要做手脚太容易了。
“且慢。”王大柱抬手阻止,“大掌柜,贵号少东家与我议定章程时,似乎并未强调必须先过磅吧?况且,我这‘匀光细棉’织法特殊,密度与寻常棉布不同,按重量计价恐不合理,还是按匹数交易为好。”
陈大掌柜脸色一沉:“王东家,你这是信不过我们瑞锦祥?行有行规!入了我瑞锦祥的库房,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不过磅,这货可不能收!”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镖师们和瑞锦祥的伙计互相怒目而视,手都按上了家伙。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等等!等等!”
只见陈瑜气喘吁吁地跑来,头发有些散乱,袍角还沾着墨点,似乎刚从什么地方挣脱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老成的库房师傅,还有那个小厮豆子。
“大掌柜!父亲只是让你协助交接,何时改了库房的规矩?我与王东家白纸黑字签的章程,写的就是按匹计价!”陈瑜冲到近前,毫不客气地对着大掌柜吼道,随即又看向王大柱,眼中带着歉意和急切,“王东家,抱歉,我来晚了。”
陈大掌柜脸色难看:“少东家,老爷吩咐…”
“父亲那里我自会去说!”陈瑜毫不退让,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章程副本,“章程在此!大掌柜是要违契不成?”
大掌柜眼神阴鸷,盯着陈瑜,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老库管,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冷哼一声,挥挥手:“既然少东家执意如此,那就开包验质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布匹有丝毫瑕疵纰漏,瑞锦祥可是一匹不收!”
伙计们让开道路,但眼神依旧不善。
王大柱示意镖师开始卸货。一匹匹油布包裹被搬下,打开,露出里面光洁如新、色泽鲜亮的“匀光细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穿成员外家傻大儿娶八房姨太太请大家收藏:(m.2yq.org)穿成员外家傻大儿娶八房姨太太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