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闷雷。豆子带回来的“祭品”二字,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芸娘下意识地搂紧了瑟瑟发抖的翠儿,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无形的恐怖。
王大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胸腔里却像有团火在烧。陈瑜危在旦夕,敌人的仪式迫在眉睫,而他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似乎无能为力。
“刀哥,”他声音沙哑,看向一旁同样面色凝重的刀哥,“雷爷那边,积水潭…还能不能盯得更紧一点?有没有办法知道他们具体要什么时候动手?”
刀哥苦笑摇头:“难!王少爷,您是不知那地方的邪门。咱们兄弟都是水里来浪里去的汉子,可靠近那潭边,都觉得心里头发毛,水里那玩意儿…绝不是善茬。雷爷加派的人手也只能远远盯着,再靠近,怕是真要折进去了。至于时辰…这种邪门事儿,多半是挑阴气最重的子时前后。”
子时…王大柱抬头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距离子时不过几个时辰了。
“而且,”刀哥补充道,脸色更加难看,“刚传来的消息,潭边那片废弃的龙王庙,今晚突然挂起了白灯笼…不是寻常的白,是那种…渗人的惨白,上面好像还画了什么东西。”
白灯笼!这更像是某种邪异仪式开始的信号!
不能再等了!必须做点什么!
王大柱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踱了两步,目光扫过惊恐的芸娘和翠儿,最终落在墙角那如同泥塑般的哑婆子身上。
“婆婆,”他走到老妪面前,郑重一揖,“您久居此地,见识广博。可知那积水潭,除了水路,还有无其他路径可以靠近?哪怕是废弃的暗道、排污的沟渠?”
哑婆子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缓缓抬起,看了王大柱一眼,那目光深邃得不像一个贫苦老妇。她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枯柴般的手指,沾了点碗里的冷水,在破旧的桌面上缓缓画了起来。
她画了一个简单的潭水形状,然后在西北角点了一下,又画了一条曲折的线,延伸向城外方向,最终在那条线靠近潭水的地方,重重戳了两下。
“这是…通往城外的旧漕渠暗渠?”王大柱瞬间看懂了大半,心脏狂跳,“您的意思是,有一条废弃的暗渠入口,可以通往积水潭附近?”
哑婆子缓缓点头,手指又在那个“入口”处点了一下,然后手掌向下压了压,摇了摇头。
“入口隐蔽,但…危险?”王大柱猜测着。
哑婆子再次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指了指窗外漆黑的天色,又做了一个水流汹涌、东西翻滚的手势,脸上露出极其忌惮的神色。
刀哥倒吸一口凉气:“婆婆是说…那暗渠里也不干净?晚上尤其危险?”
哑婆子重重颔首,不再表示什么,收回手,又恢复了那副麻木的样子。
废弃暗渠,通往潭边,但内有未知危险…这无疑是一条绝险之路,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能避开正面守卫、接近核心区域的路径!
王大柱眼神剧烈闪烁,利弊在脑中飞速权衡。风险极大,可能十死无生!但一旦成功,或许就能找到破坏仪式、解救陈瑜的关键!
去,还是不去?
他看着芸娘和翠儿写满担忧和恐惧的脸庞,想起生死未卜的陈瑜,想起那可能降临世界的灾厄…一股决绝的悍勇自心底升起。
他王明柱,前世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社畜,加班猝死才得了这第二次生命,娶了八房如花美眷,开创了一番事业,岂能窝囊地死在这里?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被害、邪祟横行?
“刀哥,”王大柱猛地转身,目光灼灼,“麻烦你照顾我两位娘子。我去那暗渠探一探!”
“相公!不可!”芸娘失声惊呼,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险了!那水里分明有怪物!”
“王少爷,三思啊!”刀哥也急忙劝阻,“那地方邪性,一个人去太冒险了!等雷爷再多调些好手…”
“等不及了!”王大柱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子时一到,一切都晚了!我必须去!未必是要硬拼,只是探查,若事不可为,我会立刻退回!”
他轻轻掰开芸娘的手,看着她泪眼婆娑的脸,柔声道:“放心,我不会逞强。你们安心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他又看向刀哥,“若我天明未归…麻烦刀哥,想方设法送我两位娘子出城,回柳林镇!”
这是托付后事了。刀哥面色肃然,重重点头:“王少爷放心!只要刀某有一口气在,必护两位夫人周全!”
王大柱不再多言,开始迅速准备。他将身上多余的物品留下,只带了防身的匕首、火折子、一小包盐和雄黄(问哑婆子要的,据说能驱避某些邪物),又用油布将手脚袖口紧紧扎起。
哑婆子默默递过来一小截漆黑如炭、散发着奇异腥气的木头,指了指水,又做了个涂抹的动作。
王大柱虽不明其意,但心知这必是婆婆的好意,郑重接过,道了声谢,将黑木头也揣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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