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停当,他最后看了一眼芸娘和翠儿,毅然转身,跟着刀哥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
在刀哥的引领下,两人避开巡逻的兵丁和更夫,专挑最阴暗的角落穿行,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京城西北角一段极其荒僻的城墙根下。这里杂草丛生,堆满了各种垃圾和废弃建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污水和腐烂物的混合臭味。
刀哥拨开一丛几乎有人高的杂草,又搬开几块腐朽的木板,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和更浓重的恶臭。
“就是这里了,”刀哥压低声音,面色凝重,“王少爷,千万小心!感觉不对立刻退出来!”
王大柱点点头,深吸一口带着污浊气息的空气,不再犹豫,俯身钻入了那黑暗的洞口。
一股冰冷粘腻的感觉瞬间包裹了他。洞内是半管状的砖石结构,脚下是深及小腿、流速不慢的污水,冰冷刺骨。恶臭几乎令人窒息。他只能弓着腰,艰难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全靠听觉和触觉判断方向。
水声在密闭的空间里被放大,哗啦啦地响着,掩盖了其他声音。但渐渐地,王大柱似乎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像是某种大型生物在水中搅动的沉闷声响,还夹杂着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刮蹭渠壁。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匕首,动作更加轻缓。
越往前,水流似乎越急,水也越深,那股莫名的窥视感和危机感也越发强烈。他掏出那截黑木头,按照婆婆的示意,将表面刮下些粉末,混合着污水涂抹在裸露的手腕和脖颈上。一股奇异的、略带腥气的味道散发开来,周围水流的异响似乎真的减弱了些许。
就在他稍微松了口气时,前方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两盏幽绿、冰冷的光点,有脸盆那么大,正无声无息地悬浮在水面上,朝着他快速逼近!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瞬间降临!
王大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那绝不是任何已知的水生生物!
他想也不想,猛地向旁边渠壁贴去,同时将手中剩余的黑木头粉末全部撒向那对绿光!
“嗤——”
一声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怪异声响爆开,伴随着一声低沉而愤怒的嘶吼(那声音难以形容,仿佛能直接钻入脑髓),那对绿光剧烈晃动起来,似乎受到了刺激,猛地沉入水中。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暗流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风,猛地从王大柱身边冲过,撞得他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污水里。
那东西…似乎暂时退去了?
王大柱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胸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不敢停留,拼命向前摸索。
又艰难前行了一段,前方隐约传来了不同于水流声的、模糊不清的吟诵声,还有隐隐的光亮!
他精神一振,更加小心地靠过去。
只见前方暗渠似乎到了一个出口,连接着一片更宽阔的水域——应该就是积水潭了!出口被茂密的水草和废弃的木栅栏 partially 遮挡着。
透过缝隙,他向外望去。
只见潭边那座废弃的龙王庙前,果然挂着几盏惨白的灯笼,灯笼上描绘着扭曲诡异的血色符咒。数十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兜帽的身影,正围成一个诡异的圈子,低声吟唱着晦涩难明的咒文。
圈子中央,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祭坛。祭坛上躺着一个人,身形瘦削,一动不动,正是陈瑜!祭坛四周,还摆放着几个还在蠕动的麻袋,里面似乎也是“祭品”!
而在祭坛正前方,一个身形高瘦、穿着暗紫色绣金边斗篷的人(显然地位最高)正高举着一件东西——那东西在惨白灯笼和月光下,反射出黯淡古老的金属光泽,形状奇特,似乎…是一把残缺的、非刀非剑的古老钥匙!
王大柱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莫非就是…“寰宇乾坤图”所指向的“锁”的另一部分?或者说,是启动那信标的关键器物?!
仪式,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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