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漕帮据点内的气氛依旧凝重,但众人的精气神已恢复不少。王大柱身上的痂开始发痒,是伤口愈合的迹象。他心中焦急,却也知道此时轻举妄动无异于自投罗网。
这天傍晚,赵干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恩公!有消息了!”赵干顾不上喝口水,径直找到王大柱,“打听清楚了!朝廷派来的钦差姓严,是都察院的右副都御史,人称‘铁面御史’,为人刚正,但据说…有些不近人情。”
王大柱眉头微蹙,清官有时反而更难打交道,因为他们往往原则性极强,缺乏变通。
“还有呢?”
“更重要的是,经初步查勘,李总督的产业清算,由户部一位姓孙的郎中具体负责。这位孙郎中…”赵干压低声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咱们漕帮雷帮主一位故交的门生,早年曾受过帮主些许恩惠。”
王大柱眼睛一亮!这无疑是个关键信息!户部具体经办官员的人情关系,往往比高高在上的钦差更能决定下面事情的走向。
“此人风评如何?可能说得上话?”
“孙郎中为人还算圆融,并非那等油盐不进之辈。尤其眼下这差事,是个烫手山芋,更是块大肥肉,盯着的人太多,他压力想必也不小。”赵干分析道,“咱们那工坊,规模不大,在偌大的李逆产业里本不起眼。若能寻个由头,让他高抬贵手,或许有转圜余地。”
王大柱沉吟片刻,问道:“赵兄弟,以你之见,我们该如何着手?”
赵干显然早有腹案:“恩公,孙郎中此人,颇好风雅,尤爱收集古砚。三日后,恰是他岳父寿辰,他定会出席。我们或可从此处入手。只是…”他顿了顿,面露难色,“如今恩公不便露面,需要一位机敏可靠且面生之人,携带一份既能投其所好、又不显突兀的寿礼,设法混入寿宴,见机行事。”
话音刚落,一旁安静擦拭短刃的苏静蓉忽然开口:“我去。”
众人皆是一怔。苏静蓉武功高强,但性子清冷,不善交际,更别提这种需要巧言周旋的场合。
林红缨直接摇头:“四妹,你这性子,怕是三句话就跟人打起来了吧?”
苏静蓉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易容便可。我不需多言,只需将东西送到,并让孙郎中明白此物来自‘漕帮故人’,且与城南那处‘小工坊’有关即可。他不会不懂。”
王大柱看着苏静蓉冷静的眼眸,心中权衡。苏静蓉经验丰富,临危不乱,由她出手,成功率确实更高。而且她身手好,万一有变,脱身也容易。
“静蓉,你有把握吗?”王大柱问。
“七成。”苏静蓉言简意赅。
“好!”王大柱当机立断,“那就辛苦你走一趟。礼物我来准备。”他现代人的思维立刻活跃起来,投其所好送古砚?或许可以加点不一样的“惊喜”。
他转向赵干:“赵兄弟,麻烦你准备一方上好的、但并非绝品的端砚作为明面上的寿礼。再帮我找些东西…”他低声对赵干吩咐了几句。
赵干听完,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但还是点头应下:“恩公放心,这些东西不难找,明日就能备齐。”
接下来的两天,王大柱足不出户,埋头在房间里鼓捣。芸娘和翠儿好奇地想帮忙,却被他神秘地笑着劝了出去。只有苏静蓉偶尔进去,两人低声商议着什么。
第三天一早,赵干将准备好的寿礼和一应用具送来。那方端砚古朴大方,算是拿得出手又不至于太过扎眼。而王大柱准备的东西,则被他小心地装在一个不起眼的木盒里,交给了苏静蓉。
苏静蓉也已准备妥当。她换上了一身普通富商人家女眷的衣裳,脸上经过梅香的巧手易容,肤色微黄,眉眼平淡了许多,少了几分冷艳,多了几分温婉,看上去就像个寻常的管家娘子或远房亲戚。
“一切小心。”王大柱将苏静蓉送到据点隐秘的后门,低声叮嘱,“事不可为,以自身安全为重。”
苏静蓉点了点头,接过赵干准备好的请柬和礼单,身影一闪,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外面熙攘的人流中。
她一走,据点内的气氛又变得有些紧张。林红缨坐立不安,时不时到门口张望。芸娘和翠儿默默祈祷。梅香则继续照料着哑婆子,只是眉宇间也带着一丝忧色。
王大柱表面镇定,心中亦是忐忑。这一步棋,关乎工坊存亡,也关乎他们能否在京城重新立足。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清晨到午后,再到日头偏西。就在众人越来越焦虑时,后门传来极轻微的叩击声。
林红缨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翼翼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去时打扮的苏静蓉,神色依旧平静,看不出成败。
“四妹,怎么样?”林红缨急问。
苏静蓉闪身进来,关好门,才看向迎上来的王大柱,轻轻点了点头:“东西送到了。孙郎中收下了,当时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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