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提出的问题,都切中了要害。这些天来,这些问题也同样在我的脑海中反复盘旋。
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拿起指挥棒,在沙盘上一一指点,将我早已深思熟虑的解决方案,娓娓道来。
“第一,后勤问题。”我看向张发奎,“我已经命令后勤总部,不惜一切代价,将滇缅公路运回来的第一批美援物资,包括十万加仑的汽油和五百辆十轮卡车,全部优先调拨给你们。同时,我已经和龙云主席达成协议,动员云南和广西两省的民夫,组成十万人的支援部队,用人力、畜力,沿着我们勘定的山间小路,随军输送弹药和粮食。我们的现代运输和传统运输,双管齐下,必须确保前线部队至少半个月的作战所需。”
“第二,火力与制空权问题。”我转向薛岳,“伯陵兄(薛岳字伯陵),我承认,我们的炮火不如日军。所以,我们不能和他们打阵地战。我要的是速度!是穿插!是分割包围!我要你们的部队,像无数把尖刀,绕开日军的坚固据点,直插他们的心脏。至于空中,我已经命令航空委员会的周至柔,将我们仅有的三个P-40战斗机中队,全部秘密转场至南宁机场。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在战役发起的第一天,不惜一切代价,夺取谅山和河内上空的制空权!哪怕是把飞机都打光了,也在所不惜!”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战术问题。”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邱清泉身上,“清泉,你的机械化军,是这次战役的胜负手。我不要你把坦克当成移动堡垒,去啃那些难啃的山头。你的任务,是跟随主力步兵,一旦步兵在正面撕开一个口子,你的坦克集群,就要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插进去!沿着公路,直扑河内!我给你授权,在战役期间,你可以不必理会两翼的敌人,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日军第22师团的司令部!擒贼先擒王,只要打掉了它的指挥中枢,剩下的日军,就是一群无头苍蝇。”
我的战术部署,大胆、冒险,甚至有些疯狂。它完全颠覆了以往那种按部就班、稳扎稳打的作战模式,将“闪电战”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作战室里的三位将领,都听得目瞪口呆,他们的呼吸不知不觉间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们从我的计划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血脉贲张的战争艺术。
“此役,我命名为‘屠龙’行动。”我最后总结道,“龙,指的就是盘踞在越南的日本第22师团。此战若胜,不仅能一举解除我西南边陲之患,更能向全世界宣告,中华民族,不但能在自己的国土上抵抗侵略,更有能力走出国门,主动清剿法西斯匪帮!这一战,将是我们从战略防御,转向战略反攻的开始!”
我的话,像一团火焰,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豪情。
“总长!我第九战区,愿为‘屠龙’先锋!”薛岳激动地满脸通红,第一个表态。
“第四战区,誓死完成任务!”张发奎也郑重地敬礼。
“第一机械化军,保证把军旗插上河内日军司令部!”邱清泉的眼中,闪烁着知识分子特有的、炽热的光芒。
看着他们昂扬的斗志,我点了点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这样一群敢战、善战的将领,此役,我们便有了七成的胜算。
十一月的第三周,各项准备工作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十几万大军,开始以演习、换防为名,悄无声息地向广西边境集结。无数的军火、粮草、药品,通过铁路和公路,源源不断地汇入前线。整个中国的西南,就像一张被缓缓拉开的巨弓,只待我一声令下,便要射出雷霆万钧之箭。
与此同时,国际上的风云变幻,也牵动着我的神经。十一月五日,美国总统大选结果传来,罗斯福史无前例地第三次当选总统。这个消息让我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意味着美国的援华政策,将得到延续和加强。
我抓住这个时机,约见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美国总统罗斯福的私人代表,劳克林·柯里。柯里是一位经济学家,但更是罗斯福身边最重要的对华事务顾问。我们的会谈,在我的官邸进行,气氛友好而坦诚。
我首先对他转达了对罗斯福总统连任的祝贺,并感谢美国人民通过“联合援华会”等民间渠道,对中国抗战提供的无私帮助。然后,我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
“柯里先生,随着滇缅公路的重开,我们看到了贵我两国合作的广阔前景。但是,我必须坦率地指出,目前通过滇缅公路运输的物资,对于支撑中国这个巨大的战场而言,还是杯水车薪。”我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急需的军用物资清单,包括重型火炮、坦克、战斗机以及相应的弹药和零件。我们希望,贵国能够通过‘租借法案’的形式,尽快满足我们的需求。”
柯里看着清单,眉头微蹙:“将军,我很理解您的急迫心情。但是您也知道,目前美国国内的孤立主义情绪依然很严重,而且欧洲的战事,也牵扯了我们大部分的精力。这份清单上的武器,恐怕……很难在短期内得到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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