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说道:“做这件事,有三个绝对不能违反的原则。第一,绝不能暴露任何情报来源,必须让美国人认为,这是他们自己的情报分析人员从某些蛛か马迹中得出的结论。第二,绝不能以任何官方或半官方的形式,这必须是一次完全的、非正式的、可否认的‘提醒’。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的不是让他们完全相信,而是要在他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生根发芽,会让他们回想起今天的警告,这对我们战后的国际地位,至关重要。”
我给戴笠出的,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既要传递信息,又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还要恰到好处地控制对方的信任程度。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情报工作,而是一场精妙绝伦的心理博弈。
戴笠沉默了很久,他的大脑显然在高速运转,评估着这个任务的难度和风险。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总长,雨农明白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我考虑通过我们在檀香山的一个日裔情报员,以其向FBI提供日本侨民动态的名义,夹带私货,将一些关于日本海军异动的‘流言’,透露给他们。这样既符合他提供情报的惯例,又显得事出有因,不会引起过多的怀疑。”
我点了点头。戴笠的思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这的确是当前情况下,风险最小,也最可能实现我战略意图的方案。
“好,就这么办。记住,时机和分寸,由你全权把握。我只要结果。”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总长。”戴笠起身,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离去,背影一如来时般沉默而坚决。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我心中稍定。棋盘上的第一颗子,已经落下。接下来,就是我的主战场——军事部署。
时间进入十一月的第二周。重庆的天气愈发阴冷,但位于参谋本部地下的一个绝密作战室内,气氛却热烈如火。
这里,是“南疆计划”——也就是我所构想的“跨境攻势”的核心指挥部。巨大的沙盘上,越南北部的地形地貌被按照一比一千的比例,精确地复制了出来。从崎岖的安南山脉,到错综复杂的红河三角洲水网,每一座山丘,每一条河流,甚至每一个重要村镇,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我召集了此次行动的最高军事将领: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以及刚刚从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扩编而成的第一机械化军军长,邱清泉。这几位,都是我从全国上百位将领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具攻击精神和战术素养的猛将。
张发奎沉稳老练,指挥过多次大规模会战,善于大兵团协同作战。薛岳则以凶悍着称,他的“天炉战法”在长沙打得日军闻风丧胆,是打硬仗、恶仗的不二人选。而邱清泉,这位被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是国内为数不多的、真正精通装甲兵作战理论的专家,他麾下的第一机械化军,装备了我们从德国和苏联购买的全部精华,虽然数量不多,但却是我们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战术尖刀。
“各位,”我站在沙盘前,用指挥棒指着越南境内的日军部署,“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日军进驻越南北部的,是其第22师团,以及一个独立混成旅团,总兵力约三万五千人。目前,他们主力部署在河内、海防一线,呈守备姿态,其前锋部队,已经推进到了谅山、高平一带,对我国广西边境,形成了直接威胁。”
“我们的计划,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我的声音在密闭的作战室里回荡,“我决定,集中第四战区、第九战区的四个精锐军,加上邱清泉的第一机械化军,总计十五万人的兵力,以泰山压顶之势,从广西的凭祥、龙州两个方向,同时发动攻击,目标,就是在日军立足未稳之际,将其第22师团,彻底、完全、干净地歼灭在红河三角洲!”
我的话音刚落,作战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十五万大军,跨境作战,歼灭日军一个常设师团,这个计划的胆魄和规模,已经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总长,兵力上我们占绝对优势,这一点没有问题。”一向沉稳的张发奎首先开口,他指着沙盘上的补给线,“但越南北部,山高林密,道路稀少,我大军深入之后,后勤补给将是天大的难题。一旦被日军切断后路,后果不堪设想。”
“向华兄(张发奎字向华)的顾虑,很有道理。”薛岳跟着说道,他这个“老虎仔”虽然打仗勇猛,但并不鲁莽,“而且,我军的炮火和空中力量,与日军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在异国他乡,没有民众基础,一旦陷入僵持,对我们极为不利。”
邱清泉扶了扶他的金丝眼镜,他的发言则充满了技术性:“总长,我的战车部队,在红河平原上可以发挥威力。但在谅山、高平一带的喀斯特山区,坦克几乎寸步难行,很容易成为日军反坦克炮的活靶子。步坦协同,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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