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哀鸣,低沉如地脉震动,却笑得像春雪初融的溪涧,笑声清亮,带着一丝近乎癫狂的释然。
“医盟信标。”她转头看向沈砚,目光如炬。
沈砚立刻解下颈间的银链,金属扣环轻响。
那枚藏在他心口三载的菱形晶体浮起,带着微弱的脉动,与骨板上的图谱交叠,迸出刺目的白光,光流扫过之处,空气微微扭曲,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苏晚照咬着牙站起身,脊背挺得像根标枪,每一步都踩在疼痛的刀锋上。
她以脊骨为笔,以血为墨,在空中铭写“跨维广播式”协议——每一道符文都带着她的体温,凝成血雾般的轨迹;每一笔落下,肩颈的铭文便深一分,皮肤撕裂,血珠滚落,砸地时发出轻响,像钟摆敲击最后的倒计时。
“治法:以骨为纸,以血为墨,以命改命。”哑樵的炭笔追着她的手影,口中念诵的声音越来越响,笔尖与骨面的摩擦声如诵经,回荡在地宫之中,“以活人之勇,续死者之志……以活人之手,改死者之方!”
老灯奴突然踉跄一步,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浑浊的瞳孔里,地宫内的光河突然扭曲,汇出一行新字:“她不是抄书人……她是焚书者——烧尽旧典,才写得出新方。”
整座地宫在轰鸣。
所有遗骨都在共鸣,白骨与青铜碰撞出清越的和弦,声波在石壁间来回震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九百道虚影从骨堆里升起,有白发的老医、束发的学徒、穿鳞甲的战地医官,他们穿着不同朝代的医服,衣袂无风自动,对着苏晚照深深躬身,动作整齐如一,带起一阵低沉的风啸。
一道骨色光柱冲破万葬原穹顶,像把银色的剑直插星河,撕裂夜幕时发出尖锐的“铮”声,仿佛天地被剖开。
系统的低语裹着星尘落进苏晚照耳中,声音轻柔却冰冷:“第7号代行者,数据回传率61%,‘多元宇宙死亡图谱’更新:三十七个濒危文明启动‘逆死响应’。”
她终于撑不住了。
最后一眼,她看见那株缠在沈砚机械臂上的嫩叶,正缓缓绽开一朵白花。
花瓣柔软如绢,露珠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坠地时发出清脆的“叮”声,化作一枚微型骨符,在地面投下细小的影子,像一颗未熄的星火。
“告诉他们……”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在耳畔却重如千钧,“下一个方子,我来收尾。”
黑暗漫上来时,她听见遥远的汽笛声。
像有蒸汽火车碾过铁轨,铁轮与轨道的撞击声沉闷而规律;像有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镊子、骨锯、手术钳在托盘上轻轻跳动;像有个系着皮质围裙的女人在喊,声音穿透层层迷雾:“准备开胸,把第7号代行者的骨纹投影调出来——她的脊骨,或许能救我们的战地医官。”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模模糊糊地想:原来,不止是她在写医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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