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那双清亮的眸子在清晨的阳光下眨了眨,带着一丝好奇与纵容的笑意。
她并未追问细节,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对她而言,凌笑要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陪着。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来到了市一院。
作为全省最顶尖的综合性医院,这里永远都是一副人山人海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中药和各种食物混合的复杂气味,夹杂着焦灼的脚步声、压抑的咳嗽声和各式方言的交谈声,构成了一幅鲜活而沉重的众生画卷。
苏雯的体检项目是早就预约好的,流程不算复杂。
凌笑陪着她穿梭在各个科室之间,看着她抽血时微微蹙起的眉头,会在一旁递上温水和棉签;看着她做完一项检查后略显疲惫的神色,会不着痕迹地扶她一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稍作休息。
就在苏雯进入一间需要等候的检查室后,凌笑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目光无意识地扫视着周围。
就在这时,一幕场景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正一脸无措地站在导诊台前。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脚上是一双沾着泥土的布鞋,黝黑的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磨得包浆的帆布袋,眼神里混合着对大医院的敬畏和对病情的急切。
显然,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和恐慌。
很快,两个“热心人”凑了上去。
一个中年男人,操着和老人相似的乡音,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导诊台的护士忙不过来,态度也不好。
另一个看起来精明些的女人则在一旁附和,说她“恰好”认识一位从一院退休的老专家,现在在外面自己开了诊所,医术高明,还不用排队,药也便宜。
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犹豫和动摇。
他来一趟省城不容易,挂专家号的艰难和高昂的费用都让他望而却步。
这两个“老乡”的出现,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凌笑的眼神微微一凝。
几乎是瞬间,他那超越常人的感知力,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以那几个人为中心,一团团油腻、灰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雾气正在升腾、聚合。
那并非实体,而是一种概念的具象化呈现。
他的意识深处,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仿佛已经响起。
扫描完成。
概念聚合体:“欺诈性诱导行为”。
当前区域概念浓度:极高。
可献祭点数估值:约一千八百四十万一千三百五十点。
近两千万的点数!
凌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些依附在病人痛苦与希望之上的寄生虫,将人类最基础的信任与求生的本能,扭曲成了他们牟利的工具。
这片由无数谎言和骗局构筑的“概念场”,其规模之大,远超他的想象。
老人最终还是被那两人连哄带骗地带走了,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大门口,仿佛被那片灰暗的雾气彻底吞没。
凌笑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没有立刻出手阻止,因为他知道,赶走这两个,还会有更多的人涌上来。
治标不治本。
恰在此时,苏雯做完检查走了出来,看到凌笑站在原地,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顺手接过凌笑递来的水。
凌笑收回目光,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换上了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他凑到苏雯耳边,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大男孩:“玩个游戏?”
苏雯一愣,随即看到他眼神中的深意,立刻心领神会。
她无条件地信任凌笑,更何况,她也隐约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她翘起嘴角,配合地眨了眨眼,那模样像一只准备一同捣蛋的灵巧小猫。
计划瞬间在两人之间达成默契。
凌笑深吸一口气,再次呼出时,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原本挺拔的脊梁微微佝偻,眼神中的锐利和自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初入大城市的茫然、怯懦与不知所措。
他刻意将衣领弄得有些歪斜,双手无处安放地在裤缝边蹭来蹭去,将一个对医院流程完全不熟、又带着点固执己见的外地求医者的形象,演绎得惟妙惟肖。
苏雯也立刻进入了角色。
她紧紧跟在凌笑身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焦虑与担忧,时不时紧张地拽一下凌笑的衣角,低声问着“哥,怎么办啊,人太多了”,活脱脱一个没主见、只能依赖哥哥的妹妹。
两人就这么在人流最密集的一楼大厅和医院门口之间来回徘徊,茫然地看着指示牌,对着挂号窗口望而却步,完美地复刻了无数初来乍到的病患家属的真实状态。
这身“猎物”的气息,很快就吸引来了“捕食者”。
“小伙子,看病啊?”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中年女子主动靠了上来,脸上堆着过分热情的笑容,“看你俩转半天了,是挂不上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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