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只是通过各种途径确认了神渡准早上确实来了学校,签了到,但之后就如同人间蒸发,压根找不到对方——
因为他甚至根本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了。
毕竟,神渡准在东大的存在本身就极其特殊。
他所有的课程、论文、考试都是毫无悬念的满分,升学率、就业率这种世俗指标对他毫无意义,他甚至几次在学术讨论中将资深教授问得哑口无言,并被其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超越人类学识的气场所震慑。
(他简直就像是来自某个古老家族、纯粹为了体验校园生活而存在的神秘存在吧。)
这是许多接触过他的师生私下里的共识。
因此,校方和教授们对他的管理也几乎是放任自流、不闻不问的状态。
九条猛只知道神渡准早上来了学校,听到了所谓的“自由活动”的消息,但他在校园里找了一整天,包括神渡准最可能去的图书馆特定区域、那几个他偶尔会出现的僻静咖啡馆,尤其是那家名为“蚂蚁之巢(蚁の巣)”的店,他甚至一天内去了十几次,但最终都是一无所获。
于是,当东大放学的时间也完全过去,校园逐渐变得空旷,九条阵依旧如同被遗弃的孤魂,呆滞地站在「世道」紧闭的门前。
他衣衫凌乱,脸上带着伤,眼神空洞,几乎看不出他曾经是一位小有权力、锐气逼人的警部补。
终于,他口袋里那部几乎被他握得发烫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哥哥九条猛的来电。
他几乎是触电般猛地抓起手机,用嘶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按下接听键:
「兄贵?!どうだった?!见つかったか?!」
(哥?!怎么样?找到他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九条猛沉重又带着浓浓挫败感的声音:
「いや……まったく见つからねえ,本当に幽霊みたいになっちまったよ。俺も手を尽くしたが、无理だった。」
(没有,真的变幽灵了,我尽力了,根本找不到。)
九条猛的话如同最后的丧钟,沉重地敲响,彻底击碎了九条阵心中那点微弱得可怜、不切实际的希望。
最后一丝光亮从他几乎枯竭的眼中彻底熄灭,变得一片死灰。
手机从他完全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屏幕瞬间碎裂开来,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如同他此刻彻底破碎的心。
果然……还是不行吗……
连这最后荒谬的、孤注一掷的指望,也真的只是自己绝望下的痴心妄想。
那个神渡准,或许真的就只是一个比较特立独行、性格有些奇怪的普通留学生,自己只是被巨大的压力和恐惧逼疯了,才会产生那种荒诞的联想,把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巨大的、彻底的绝望如同冰冷粘稠的沥青,瞬间将他彻底吞没,连挣扎的力气都被剥夺。
他瘫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晕,连哭泣和呐喊的力气都消失了。
世界在他周围变成了一片毫无生机的、灰暗的死寂。
……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九条猛,心情同样沉重得像压了一块巨石。
他挂断电话,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水泥墙壁上,低声咒骂着:
「くそっ!」
(可恶!)。
就在他准备带着满腔的郁闷、无力和对弟弟处境的深切担忧转身离开时,旁边两个刚从东大校门里走出来的、打扮时尚的女生的对话,隐约飘进了他的耳朵。
「……え?マジで?神渡君が今日一绪に焼鸟食べに行くって约束したの?」
(……诶?真的吗?神渡君答应和今天和你一起去吃烧鸟了?)
「ううん、そんなことないよ!あの人がそんな约束するわけないじゃん!さっき私がしつこく『今夜ご饭どうですか』って闻いてたら、多分烦わしくなったんだよね、适当に『もしかしたら学校の後ろの”鹭の穴”に行くかも』って言ってさ、それでさっさと行っちゃった!明らかに私を追い払うための口実だよ!でもあの店确かに美味しいよね…」
(没有啦!他那种人怎么可能答应嘛!就是刚刚我缠着他问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他大概是被我问烦了,就随口说了句‘可能会去学校后面那家‘鹭の穴’吧’,然后就走了!明显就是敷衍我的托词啦!不过那家店确实挺好吃的……)
神渡?鹭の穴?
九条猛猛地一愣,几乎停止了呼吸!
神渡准?烧鸟店?虽然是托词,是敷衍女生的借口,但万一呢?!
万一他为了维持最起码的、不食言的形象(尽管是被纠缠下的随口一言),真的去了呢?!
这或许是最后一点渺茫到几乎不存在、却也是唯一能抓住的线索了!
他立刻再次手忙脚乱地拨通弟弟的电话,但听筒里只传来对方无法接通的忙音。
顾不上那么多了,九条猛立刻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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