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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光,短暂得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九条阵脸上的淤青尚未完全消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黄色,他与妻子美希在这间熟悉的公寓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种脆弱而刻意的平静。
他们像往常一样吃饭、交谈,甚至尝试观看轻松的电视节目,但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低压。
他们都心知肚明,金石会那睚眦必报的疯狂报复绝不会缺席,它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是落下时间的问题。
这天,日历上一个微不足道却被他刻意记下的日子——是美希的生日。
九条阵想尽力冲淡连日来笼罩家庭的厚重阴霾,哪怕只是片刻的虚假欢愉。
他特意提前结束了(名义上的)文书工作,下班后绕道去了附近一家美希曾经很喜欢、但很久没光顾的精致甜品店,取走了提前预定好的生日蛋糕。
提着那系着漂亮丝带的精致蛋糕盒,他脚步似乎也因这一点点小小的期盼而稍显轻快,脑海中甚至短暂地勾勒出妻子看到蛋糕时,或许能暂时驱散眼中惊惧、展露出的一丝熟悉笑颜。
然而,命运似乎从不吝啬于碾碎渺小的希望。
就在距离公寓楼不到五十米的一个毫无人迹的僻静拐角,视线死角处,他看到了令全身血液瞬间冻结、心脏几乎停跳的一幕——
两名穿着廉价花哨衬衫、脖颈露出狰狞青黑色纹身的男人,正一左一右,如同挟持人偶般,粗暴地强行架着他妻子美希的胳膊,试图将她野蛮地塞进一辆车窗贴着深色膜、牌照被泥污刻意遮掩的黑色厢型车里!
美希头发凌乱,正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挣扎,嘴唇却被一只肮脏的大手死死捂住,只能从指缝间发出绝望而模糊的呜咽,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啪嗒!”
精致的蛋糕盒从九条阵瞬间脱力的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包装盒裂开,里面精心装饰的奶油蛋糕摔得面目全非,如同他们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生活。
「美希!!!」
九条阵目眦欲裂,所有的理智和伪装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咆哮声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受伤野兽,撕破了街角的宁静!
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身体先于意识而动,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暴怒的猎豹般猛冲过去!
那两名显然只是低级执行者的极道成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动作一滞。
其中一人看清来者是九条阵,非但不惧,反而脸上露出狰狞的喜色,恶狠狠地骂道:
「くそ!きたのか!ちょうどいい、まとめて片付けてやる!」
(妈的!来了啊!正好,一起收拾了!)
他猛地松开挣扎的美希,伸手就急不可耐地向怀里掏去,显然是要掏出隐藏的武器。
但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枪柄的电光火石之间,九条阵已经如同裹挟着死亡的旋风般冲到近前!
他甚至没有去掏那藏在大衣内袋中的【伪善之拥】,而是凭借着多年刑警生涯在生死线上锤炼出的凌厉身手和此刻为保护挚爱而爆发的原始怒火,一记毫无保留、凶狠无比的肘击精准地砸在掏枪那人的喉结上!
同时,右腿如同钢鞭般扫出,一记沉重的低扫腿狠狠踹向另一人的膝关节外侧!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清晰的骨裂声几乎同时响起,伴随着两声扭曲变调的惨嚎!
两人应声倒地,一个双手死死捂着被瞬间粉碎、塌陷下去的喉结,眼球暴突,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着,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另一个则抱着以诡异角度向外弯曲变形的腿,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哀嚎,剧痛使得他满地打滚。
实力的绝对差距在此刻显露无疑——
这些平日里习惯了欺压弱小、仗势欺人的极道底层混混,在真正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格斗技巧锤炼到极致的前精英刑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九条阵看都没看那两个瞬间失去战斗力的杂鱼,一把将惊魂未定、吓得几乎瘫软的美希用力拉到自己宽阔却同样紧绷的身后,用身体牢牢护住。
他的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扫过地上惨叫的两人,最终如同锁定猎物的猛虎般,定格在那个喉结被重创、暂时无法说话、却用极度怨毒和恐惧眼神死死瞪着他的混混身上。
「谁の指図だ?!」
(谁派你们来的?!)
九条阵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即将爆发的、足以毁灭一切的火山般的怒意。
另一个抱着彻底断裂的腿、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混混,精神防线已然崩溃,口齿不清地涕泪横流哭嚎道:
「…会…会长…石田刚宪亲分…!亲分が本当に激怒している…お前を…生きては帰さない…逃げられない…!」
(…会…会长…石田刚宪老大…!老大真的发怒了…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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