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会长…惊动了最高层…不死不休…再无转圜余地…
这句话,如同最终审判的丧钟,沉重而冰冷地敲碎了九条阵心中最后一丝可怜的侥幸和犹豫。
他彻底明白了。
逃避、被动防御、提心吊胆地等待…这一切都无法真正结束这场无止境的噩梦。
只要金石会这个庞然大物还存在,只要那个名叫石田刚宪的老鬼还坐在会长的宝座上发号施令,只要金石会的战力没有被打得四分五裂,打得魂魄俱散!他和美希,就将永远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永无宁日!
下一次,下下次,攻击只会更加疯狂、更加防不胜防!
一股冰冷到极致、却也坚定凝固到极致的杀意,如同万载寒冰,迅速取代了胸腔中所有的愤怒和恐惧,占据了他每一个思维角落。
他缓缓地,几乎是带着一种仪式般的沉重,从怀中掏出了那把他既深深依赖、又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的——
【伪善之拥】。
深灰色的枪身在城市傍晚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诡异而静谧的光泽,那些暗金色的纹路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意,微微发热。
这里没有监控,那两个极道成员也正是挑中了这一点,九条阵也知道这一点。
这里,将成为他们为自己选好的坟墓。
地上那两个痛苦挣扎的混混,在看到这把造型奇特、散发着非人气息的大口径左轮手枪时,一时还以为是什么古董玩具。
可下一刻,他们似乎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种远超普通武器范畴的、直达灵魂深处的恐怖威压。
竟忘记了剧痛,徒劳地用还能动的手脚挣扎着想要向后爬离,眼中充满了最原始的、面对天敌般的惊惧。
九条阵没有再看他们,仿佛他们已是虚无。
他平静地抬起了枪口,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虚伪的审判宣告。
只有一声熟悉的、轻微得如同深渊叹息般的低沉嗡鸣。
白炽纯净、却代表着绝对湮灭的净化之光再次闪现,如同神明降下却毫无温度的怒火,精准而冰冷地覆盖了目标区域。
地上的两名极道成员,连同他们那辆作为罪证工具的黑色厢型车,在瞬间被那极致的光与热所包裹、分解、汽化。
最终只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留下几片扩大了的、边缘模糊的人形灰烬和一滩扭曲融化、难以辨认的金属残骸,无声地诉说着何为彻底的、不留痕迹的“删除”。
微风拂过,灰烬打着诡异的旋,悄然飘散,融入城市的尘埃。整个过程快到超越人类视觉捕捉的极限,也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美希站在丈夫身后,死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瞪大了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震撼,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她再一次目睹了这超越物理法则、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恐怖力量,以及丈夫那此刻显得无比陌生、侧脸线条冰冷坚硬如铁的决绝。
九条阵缓缓收起【伪善之拥】,那枪身似乎比刚才更加冰凉。
他转过身,看着吓得几乎瘫软、依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立的妻子。
他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和痛苦,但下一秒,便被更深、更沉的决绝所彻底覆盖。
他上前一步,用力扶住妻子摇摇欲坠的肩膀,声音因极度压抑而显得沙哑,却异常冷静,甚至冷静得可怕:
「美希、今からあなたを家に送るよ。」
(美希,我现在送你回家)
美希眼含泪花,忙不迭地点头。
「……」
紧接着,九条阵毅然转身,不再回头,大步流星地离开这条弥漫着灰烬气息的死寂小巷,背影决绝如同奔赴一场注定无法回头的最终战场。
他没有选择隐藏行踪,而是径直走向不远处墙角——
一个显然是金石会布置的外围眼线、刚才因距离稍远只是被汽化了半条腿、此刻正因剧痛和极致恐惧而失禁、呻吟的可怜虫。
九条阵如同拎起一件没有生命的垃圾般,单手将他从血泊和污秽中抓起,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来自幽冥:
「教えてください、石田刚宪の具体的な场所はどこですか?。」
(告诉我,石田刚宪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此时,那名金石会外围眼线已经被九条阵那神鬼莫测的威能给吓得屁滚尿流。
他几乎是竹筒倒豆子般地交代了个干净,石田刚宪现在就在金石会戒备森严的总部,又告诉了九条阵金石会总部的具体位置。
然而迎来他的依旧是一道炽热的洁白光束。
呼。
尘归尘,土归土。
……
随后,九条阵带美希前往了停在附近的那辆黑色轿车,也就是自己的私家车,他亲自开车,将美希送回了公寓,上了楼,一直送她到家门口。
「美希、ドアをしっかり闭めろ。何か物音が闻こえても、絶対に外に出るな。俺が戻るまで待っていろ。」
(美希,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等我回来。)
九条阵却并没有和美希一起迈入门槛,而是站在门口,与九条美希诀别。
「阵…あなた…あなた、どこに行くの?」
(阵…你…你要去哪里?)
美希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泪水无声地滑落。
「全てを终わらせに行く。」
(去结束这一切。)
九条阵将身子探进来,轻轻吻了吻妻子冰凉的额头,用手指为她擦去不断涌出的泪水,动作温柔,眼神却冷冽如刀:
「彻底的に。」
(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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