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こ…これは?!」
(这…这是?!)
「兄贵、落ち着け。もう大丈夫だ。俺が酒が冷めて、奴らを追い払った……だが、こいつだけは逃げ遅れたようだ。」
(哥,没事了,我的酒醒了,把他们打跑了……但这位似乎跑不动了。)
九条阵按住哥哥宽阔却微微颤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同时用眼神再次瞥了一眼中村悠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
青年劫匪心领神会,如坠冰窟,立刻明白了九条阵的意思——
如他所说,他明显不想让眼前这个魁梧的哥哥知道刚才那超乎常理的恐怖一幕,哪怕是他的亲兄弟。
「お前、名前は?そして、お前の弟の名前は?」
(你,叫什么名字?你弟弟,又叫什么?)
九条阵目光转向青年劫匪,即使已经通过【伪善之拥】知道了他和他弟弟的名字,但仍然声音冷硬地询问。
“……!!”
对方的身体猛地一颤,有种隐藏得最深的秘密被人勘破后的恐慌感。
可中村悠也看着九条阵那双虽然依旧冰冷、却已然收敛了所有杀意的眼睛,又偷偷瞥了一眼旁边那个魁梧彪悍、正用警惕和愤怒目光盯着自己的九条猛,不敢有丝毫隐瞒,颤声回答:
「中村…悠也…弟は…中村信です…」
(中村…悠也…我弟弟…叫中村信…)
名叫中村悠也(なかむら ゆうや)的青年劫匪沉默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最终,他将中村信因车祸重伤昏迷、急需昂贵的心肺支架来动手术、以及中村悠也为何会铤而走险抢劫他们的原因,简单却清晰地告诉了哥哥九条猛。
九条猛听完,脸上的怒容和敌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同身受的情绪。
他也是亲身经历过至亲重病、被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用和巨额债务逼到绝境、几乎走投无路的人,此刻听到中村悠也几乎如出一辙的悲惨遭遇,不免生出几分强烈的同病相怜之感。
他叹了口气,低声骂了句:
「ちっ…どうしようもない野郎だな…」
(啧…真是个没办法的家伙…)
但语气已然软化,再无多少真正的敌意。
他没办法去苛责、甚至仇恨这么一个和自己命运如此相似的可怜人,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运命の悪戯)。
九条猛甚至也简单地向中村悠也诉说了自己妻子重病、借下高利贷、被逼到绝境,最终却奇迹般获救(虽然方式诡异)的经历。
中村悠也听着,同样是百感交集,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楚,甚至……夹杂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强烈的嫉妒。
尽管他很不想再深入体会这种痛苦的情绪,但他真的无比嫉妒九条猛的妻子九条洋子——
因为她有一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并且最终“成功”了的小叔子。
因为对比,所以嫉妒。
这种情绪苦涩而真实。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样一幕:
九条阵从哥哥手里拿过那个沉重无比、装着救命钱的旅行包,“唰”地一下打开。
里面是今晚刚从柏青哥店兑付的第一笔、捆扎得整整齐齐的巨量现金。他快速而精准地清点并心算了一下总额和所需还款。
「闻け、中村。」
(听着,中村。)
九条阵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直视着中村悠也:
「俺たちが‘胜ち’取った金は、三回に分けて受け取る。全部合わせると、兄贵の借金を完済した後、约二百万円ほど残る计算だ。」
(我们打……‘赢’来的钱,分三批提取。全部加起来,在还清我哥哥的债务之后,大概还能剩下两百万日元左右。)
听到“二百万円”这个具体而巨大的数字,中村悠也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如同在风暴中的失航者看到了灯塔!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急促!这笔钱,足够支付弟弟信那笔迫在眉睫、如同催命符般的昂贵药费了!甚至可能还有盈余!
「その金は、」
(这笔钱,)
九条阵的声音冰冷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地面,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严厉的警告:
「お前にやる。」
(可以给你。)
【おお、神よ、なんて崇高な考えだ、九条阵よ九条阵、お前は気が狂ったのか?】
(噢,天呐,多么崇高的想法,九条阵啊九条阵,你发疯了不成?)
但这个疯狂而违背常理的想法,在此时此刻,面对另一个“自己”,面对那三摊尚未完全冷却的灰烬,确实地、坚定地存在着。
那是无数人性中的变量——
怜悯、愧疚、后怕、同病相怜、甚至是一丝赎罪的冲动——于此刻汇集、碰撞,最终匪夷所思地促成了这一结果。
而此时,中村悠也几乎要喜极而泣,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向九条阵磕头道谢。
「ただし、」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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