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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阵的宣言如同战鼓擂响,宣告了东京大学剑道部为期一个月的地狱锤炼正式开启。
道场内原本因失败而弥漫的压抑气氛,瞬间被一种更为尖锐、更为沉重的紧张感所取代。
所有队员,包括部长国枝弘一,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这位传说中的师范下达第一道指令。
九条阵脱下了那件威严的黑色毛呢大衣,露出里面的马甲和衬衫,甚至解下了那条精致的领带,将其与怀表一同仔细折叠好,放在场边。
他没有换上剑道服,似乎是在表明,接下来的训练,超越了一般剑道的范畴。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眼神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眼前这群伤痕未愈却目光灼灼的年轻人。
「まず、皆さんの现在のレベルを确认してください。」
(首先,确认你们现在的水平。)
他的声音冷彻,不带丝毫感情:
「全员、面、胴、小手、垂れ、着用。竹刀持って、准备しろ。」
(全员,戴好面、胴、小手、垂。拿起竹刀,准备。)
队员们不敢怠慢,迅速穿戴好护具,手持竹刀,在场内列队站好。
「国枝、お前からだ。私と、打ち込み练习。」
(国枝,从你开始。和我进行打击练习。)
九条阵随手从器械架上拿起一柄竹刀,甚至没有穿戴任何护具,就那样平静地走到了场中央。
「しかし、师范、ご自身の防具は…」
(但是,师范,您自己的护具…)
国枝弘一有些迟疑。
「构うな。お前の竹刀が、今のお前に私に届くと思うか?」
(不必在意。你以为以你现在的水平,你的竹刀能碰到我吗?)
九条阵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自信和一丝令人难堪的蔑视。
国枝弘一闻言,眼神一凛,作为部长的自尊心被激发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中段架势,目光紧紧锁定九条阵。
「始め!」(开始!!)
国枝弘一大喝一声,踏步上前,竹刀划破空气,一记迅捷的「面」直劈而去!
他的动作标准,速度力量在高中生中已属顶尖。
然而,九条阵只是极其轻微地侧身、滑步,竹刀的尖端就以毫厘之差从他面前掠过。
甚至没能让他眨一下眼。
「遅い。予备动作が大きすぎる。」
(太慢。预备动作太大。)
九条阵冰冷地点评。
「もう一度!」
(再来一次!)
国枝弘一咬牙,再次进攻!
「胴!」
九条阵这次甚至没有大幅移动,只是手腕一翻,用竹刀的中段轻轻一磕,就将国枝的竹刀荡开,巨大的力量让国枝的手臂一阵发麻。
「力任せ。无駄な力が多すぎる。」
(光凭蛮力。多余的力气太多。)
「面!」
「小手!」
「胴!」
国枝弘一几乎用尽了全力,连续发动猛攻。
但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被九条阵以最小、最精准的动作轻易化解或闪避。
九条阵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又像一片无法捕捉的流云。
他甚至没有主动攻击一次,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国枝弘一的全部攻势化为乌有。
汗水很快由内而外浸透了国枝弘一的道服,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旧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国枝弘一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真正顶尖高手之间那令人绝望的巨大鸿沟。
其他队员看得目瞪口呆,手心全是冷汗。他们心目中强大无比的部长,在九条师范面前,竟然如同婴儿般无力。
「よし、止め。」(好了,停下。)
九条阵终于开口。
「呼……哈……!!」
此时,国枝弘一拄着竹刀,大口喘息,面罩下的脸色想必极为难看。
九条阵的目光扫向其他队员:
「见たか?これが、お前たちと『顶点』の差だ。」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和‘顶点’的差距。)
「では、地狱の第一课目だ。」
(那么,地狱的第一课开始。)
「全员、护具は着けたまま、道场を一周、『虾蟇跳び』だ!」
(全员,戴着护具,绕道场一周,‘蛙跳’!)
「えっ!?」(诶!?)
队员们发出一片惊呼。
虾蟆跳(青蛙跳)本就是极其消耗体力的下肢训练,还要戴着沉重的护具?
要知道,道场一圈距离可不短!
「教官の命令に疑问はないはずだ。全员、始め!」
(对教官的命令不该有疑问。全员,开始!)
九条阵的声音如同鞭子抽过。
队员们不敢再犹豫,纷纷咬紧牙关,开始艰难地蛙跳前进。
沉重的护具极大地增加了负担,每跳一下都异常艰难,呼吸很快就变得如同风箱般急促。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滩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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