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蛙跳结束后,甚至没有休息时间,九条阵立刻命令他们进行连续不断的「素振り」(空挥)练习。
不是普通的素振,而是要求每一次挥刀都必须用尽全力,动作必须绝对标准,并且要伴随着足以震撼道场的巨大气合(喊声)。
「力が出ていない!その声は蚊の鸣き声か!もう一度!」
(没用力!那声音是蚊子叫吗!再来一次!)
「姿势が崩れている!腰が引けている!しっかりしろ!」
(姿势散了!腰往后缩了!站稳了!)
「千本、终わるまで止まるな!」
(一千次,做完之前不准停!)
九条阵如同冷酷的监工,穿梭在疲惫不堪的队员之间,冰冷的指出每一个细微的错误,要求立刻修正。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刀子一样扎入每个人的耳朵。
一千次全力素振结束后,大部分队员已经手臂颤抖,几乎连竹刀都握不稳了。
但九条阵的「地狱」才刚刚揭开帷幕。
接下来是抗击打训练。他让队员们两人一组,一方穿戴护具,另一方则使用竹刀,针对其胴、小手等部位进行中力度的连续打击。
「痛みに惯れろ!百桥の连中の打撃は、これよりもずっと重い!そこでひるんだら终わりだ!」
(习惯疼痛!百桥那些家伙的打击比这重得多!在那里退缩就完了!)
「打たれている方も、しっかり受け身を取れ!力を抜いて冲撃を分散させろ!」
(挨打的一方也要做好受身!放松身体分散冲击!)
竹刀击打在护具上的砰砰声不绝于耳,伴随着队员们压抑的闷哼。
虽然隔着护具,但连续的打击依旧带来阵阵钝痛。
然后是步法训练。
九条阵极其苛刻地要求他们的「送り足」(送步)、「継ぎ足」(继步)、「开き足」(开步)必须迅捷、精准、无声,且始终保持重心稳定。
他会突然下令前进、后退、左右移动,任何人的脚步稍有迟疑或混乱,就会招来冰冷的呵斥甚至是额外的惩罚——
比如再加五十次虾蟆跳。
「足音がうるさい!猫のように静かに动け!」
(脚步声太大!像猫一样安静地移动!)
「腰が浮いている!低く、安定させろ!」
(腰浮起来了!放低,保持稳定!)
「遅い!その动きでは百桥の疯狗たちの饵食だ!」
(太慢!就这移动速度只会成为百桥那群疯狗的饵食!)
体能训练更是惨无人道。
除了蛙跳,还有连续的深蹲、俯卧撑、仰卧起坐,以及戴着护具的折返跑。
九条阵掐着秒表,任何一项达不到他设定的标准,全员都要加练,包括他自己也要受罚!
「腕立て伏せ、百回!一人でもできなければ、全员でやり直し!」
(俯卧撑,一百个!有一个做不了,全员重做!)
「折り返し走、最後の一人が终わるまで、全员待机!」
(折返跑,直到最后一人完成,全员待机!)
道场内弥漫着汗水的咸味和极度疲劳带来的酸味。
队员们个个面色惨白,呼吸艰难,肌肉如同撕裂般疼痛。
每一次以为快到极限时,九条阵那冰冷的声音又会如同魔鬼般响起,将他们逼向更深的疲惫深渊。
甚至连喝水休息的时间都被严格限制,往往只是几十秒的喘息,就立刻被要求投入下一项训练。
国枝弘一作为部长,承受的压力和训练强度更是远超他人。
九条阵似乎对他有着特殊「关照」,每一个动作的要求都近乎完美主义,稍有瑕疵就会让他重复数十遍。
但他始终咬牙坚持着,甚至主动增加训练量,为所有部员做出了表率。
高强度的训练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
当九条阵终于说出:
「今日の练习は、ここまでだ。」
(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
这句话时,几乎所有队员都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直接瘫倒在了地板上。
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护具都懒得脱,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如同着火般灼痛。
道场地板被汗水浸得湿滑,空气中充满了精疲力尽的喘息声。
九条阵站在场边,看着横七竖八躺倒的队员们,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拿起自己的大衣和怀表,淡淡地说道:
「明日の朝六时、道场に集合だ。遅刻する者は、一日中、虾蟇跳びだ。」
(明早六点,道场集合。迟到者,蛙跳一整天。)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道场,留下身后一片绝望的哀嚎和呻吟。
「朝六时…!?」(明早六点…!?)
「もう…动けない…」(已经……动不了了…)
「地狱だ…本当に地狱だ…」(地狱…真的是地狱啊…)
国枝弘一挣扎着坐起来,看着队员们痛苦不堪的模样,又望向九条阵离开的方向,眼中虽然充满了疲惫,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被点燃的火焰。
他知道,这仅仅是地狱的第一天。
但他也明白,唯有经历这样的锤炼,他们才有可能在一个月后,拥有与那群「恶鬼」抗衡的力量,甚至…将其击溃!
地狱的一个月,才刚刚开始。
而九条阵,这位来自警视厅的玉龙旗冠军,正以其独有的冷酷与严格,将他们一步步推向往日不敢想象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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