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そして、究极的には……『私自身』を理解するためでもある。」
(并且,究其根本……也是为了理解‘我自己’。)
这个回答带着一种冰冷的自指性,令人难以完全参透。
有珠微微蹙眉,努力消化着这句话。她感觉触碰到了某种极其庞大而复杂的东西的边缘。
「あなた自身……を?」
(您自己……?)
观测他者,最终是为了理解自身?
这本身就像是一个哲学的漩涡。
「ふむ。」
(嗯。)
神渡准没有进一步解释关于自己的部分,而是反问道:
「お前は魔女だ。魔术の根源を探求する者ならば、『力』そのものを理解しようとする冲动は、理解できるはずだ。」
(你是魔女。作为探究魔术根源之人,对于试图理解‘力量’本身的冲动,应该能够理解吧?)
有珠怔了一下,随即缓缓点头。
的确,对于未知力量的好奇与探究欲,是驱动许多魔术师前进的根本动力之一。
只是,神渡准所探究的“力量”层次和规模,远超她的想象。
「では、もう一つの质问です。」
(那么,另一个问题。)
有珠决定暂时放下那个过于宏大的话题,问了一个更具体的问题。
「あなたと……『原罪』との関系は?あなたはその『支配者』であるとおっしゃいましたが、それはどのような意味でですか?単に强大な力で従えているというわけではないのでしょう?」
(您和……‘原罪’之间的关系是?您说您是它的‘支配者’,这具体是什么意思?并非仅仅是依靠强大的力量使其屈服那么简单吧?)
这个问题更加尖锐,几乎触及了神渡准存在的本质。
水野姐妹紧张得几乎要停止呼吸。她们感觉到,有珠正在试图揭开一层极其危险的帷幕。
神渡准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仿佛有无形的压力开始悄然弥漫。
但他并没有动怒。
「それは……非常に复雑な関系だ。」
(那是……非常复杂的关系。)
他的回答异常简洁,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回避?
「今のところ、お前に详细を説明するのは时期尚早と言わざるを得ん。」
(目前,只能告诉你,对你详细解释的时机尚未成熟。)
他罕见地使用了模糊和保留的说法。
「ただ一つ言えるのは、俺と原罪は切っても切れない関系にある、ということだ。俺が原罪を支配し、また……原罪が俺を形作っている。表里一体だ。」
(唯一能说的是,我和原罪是密不可分的关系。我支配着原罪,同时……原罪也构成了我。是表里一体的关系。)
这个说法与他昨天关于【谎言】与【虚伪】关系的解释有着诡异的相似之处,但显然层次更深,也更令人不安。
有珠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那一丝极其细微的停顿和保留。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
魔女的直觉告诉她,再深入下去,可能会触碰到真正禁忌的领域,那或许不是现在的她所能承受的。
店内再次陷入沉默。
有珠低头看着杯中剩余的豆浆,若有所思。
神渡准也不再言语,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短暂的对话消耗了他不少精力,又或者他只是再次沉浸回了那无尽的观测与内在的平衡之中。
晨光温暖,茶香犹在。
但在这份平和之下,关于存在、力量与本质的庞大谜团,只是稍稍掀开了一角,其下的深邃与黑暗,依旧无边无际。
水野姐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与茫然。
而久远寺有珠则明白,她的滞留期或许不会太长,但在这短短数日里,她所接触到的真相,远比她在洋馆中十几年所接触到的更加惊人也更加复杂。
她轻轻抚摸着罗宾鸟的羽毛,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属于四十年后的、陌生的天空。
(青子、草十郎……もしや、あなた达は今、どんなことをしているのだろう?)
(青子、草十郎……现在的你们,又在做些什么呢?)
一丝淡淡的思念,混合着对未知未来的些许迷茫,悄然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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