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针锋暗潜，蛛丝寻迹
康泰医药顶层的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昂贵气息。李总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后腰垫着林辰上次针灸后建议使用的记忆棉腰靠。疼痛确实缓解了不少，但这并未消解他眉宇间的阴沉，反而像是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那份被迫接受的“暂时和平”。
助理小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杯泡着枸杞和菊花的温水放在桌上。“李总，王主任来了。”
王主任臃肿的身体几乎是挤进来的，脸上堆着谄媚又带着几分惶恐的笑。“李总，您找我？”
李总没看他，目光落在窗外林立的高楼，声音听不出喜怒：“姓林的那边，最近很热闹啊。”
王主任立刻会意，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可不是嘛！诊所扩租，动静不小。听说还跟那个大明星夏晚晴扯上了关系，现在名声是越来越响，排队看病的人都快把老街堵了。” 他语气里带着酸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林辰越是风光，他当初挑唆医闹、散布谣言的行径就越显得愚蠢和可悲。
“名声？”李总嗤笑一声，终于转过椅背，眼神锐利如刀，“靠治好几个名人，弄点舆论，就能撼动根基？幼稚。”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却没喝，“上次是我们大意了，手段太糙。对付这种人，得像熬鹰，得有耐心，找准他的七寸。”
王主任连连点头：“李总英明！那您的意思是……”
“他林辰不是医术高明吗？不是根脚神秘吗？”李总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去查，给我往深里查！他那个师父‘玄机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他那身本事是跟谁学的？还有他的家人，他的籍贯，他下山之前的一切！我就不信，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重点查十多年前，江城乃至周边地区，有没有姓林的、比较有名的中医家族，或者出过什么医疗事故、纠纷的。尤其是……那种突然就销声匿迹的。”
王主任眼睛一亮，似乎抓住了方向：“明白！我这就去找人，掘地三尺也给您查出来！”
“找靠谱的人。”李总强调，语气阴冷，“要专业的，嘴巴严的。钱不是问题。记住，我要的是能一击毙命的把柄，不是隔靴搔痒的谣言。”
“您放心！”王主任拍着胸脯保证，仿佛已经看到了将林辰踩在脚下的场景，躬身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李总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车水马龙的城市。腰部传来一阵轻微的酸胀，他下意识地揉了揉。林辰的医术确实神奇，但这更让他感到一种不受控制的威胁。这种能掌控他身体痛苦的人，如果不能为他所用，就必须彻底摧毁。
他拿起内线电话：“小张，帮我约一下‘信达调查事务所’的马经理，就说我有笔业务要跟他谈。”
……
与此同时，辰瑶医馆的扩建工程正有条不紊地进行。工头老陈带着工人们进行内部墙面打磨，噪音刺耳。赵天昊派来的阿强和黑子，一个帮着搬运轻便材料，一个跟在周毅的安保队员身后，熟悉监控线路的布置，倒也像模像样。
楚瑶暂时将《内经》研究的心得笔记收好，投入到更紧迫的招聘准备和新设备资料整理中。她偶尔会想起那晚林辰的讲解和那本带有奇怪批注的书，心中充满了求知欲，但也知道眼下医馆的实务更重要。
林辰则在临时隔出的诊疗区内接诊。一位老患者复诊，正是之前他用针灸缓解了其多年肩周炎的老教师。
“林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老教师活动着明显灵活了许多的肩膀，满脸感激，“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比那些大医院的专家还管用！”
林辰淡淡一笑，一边写方子一边说：“您过奖了。经络通了，气血自然顺畅。我再给您开几服巩固的药，平时注意保暖，适当活动即可。”
送走老教师，林辰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他看似专注于诊疗，但超乎常人的灵觉却让他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被窥视的感觉。这感觉极其细微，并非来自医馆内部，更像是来自街对面或者更远的地方。
他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依旧如常地看诊、开方，甚至抽空指点了一下秦雨烟带来的一个关于药材炮火候的问题。但在间隙，他的目光会状似无意地扫过窗外，掠过街角停着的几辆陌生车辆，对面楼房几个可能藏人的窗口。
是李总那边不死心？还是……那个所谓的“叔叔”林浩，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不动声色，甚至没有将这份警觉告诉正在和周毅确认最终安保方案的江若彤。有些暗处的钉子，过早拔掉，反而会打草惊蛇。
下午，苏沐雪过来了一趟，带来了几家医疗设备供应商的最终报价和样品参数。她雷厉风行地和楚瑶一起比对、讨论，很快就圈定了优先谈判的对象。
“林辰，资金方面我已经协调好了，第一笔款随时可以动用。”苏沐雪走到林辰身边，低声道，“另外，我父亲那边也打了招呼，卫生系统这边，至少不会有人明着给我们使绊子。”
“辛苦。”林辰点头。苏沐雪在商业和人脉上的能量，确实为医馆解决了很多后顾之忧。他目光掠过她精致却难掩一丝疲惫的侧脸，补充了一句，“也别太累。”
苏沐雪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恢复那副大小姐的傲娇模样：“哼，本小姐心里有数。”
临近傍晚，那丝被窥视的感觉依然若有若无地存在着，如同阴霾般挥之不去。
林辰站在医馆门口，看着工人们下班离去，阿强和黑子开始按照周毅的安排进行第一轮夜班值守。楚瑶和苏沐雪还在里面讨论着什么，秦雨烟则抱着几卷刚裱好的古籍复印件准备回家研究。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表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如明镜般映照着潜在的威胁。
李总的调查，他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迫不及待，手段也从之前的粗暴舆论攻击，转向了更阴险的刨根问底。
这反而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身世，以及师父玄机子的过往，必然隐藏着极大的秘密，甚至可能是某些人极力想要掩盖的疮疤。
他摸了摸胸口那枚温润的玉佩，眼神渐冷。
想挖我的根？那就看看，最后挖出来的，是会砸了谁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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