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没有硝烟的“抢人大战”在征兵点激烈上演,成了灰岩镇连日来最引人瞩目的景象。
阿肯嗓门最大,带着法伦斯塔带来的几个悍匪气十足的老兵,直接堵在报名处门口。一个络腮胡老兵“砰”地把半只烤野猪腿摔在木桌上,油汁溅得桌面发亮;另一个独眼龙则解开护腕,露出小臂上盘绕的蛇形纹身。阿肯蒲扇般的大手拍着胸脯,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响:“来二营!俺们是领主大人的嫡系!看见没?”他指向远处工坊方向,“最好的铁料先给俺们打兵器!顿顿有肉管饱!昨天刚杀了三头野猪!”他抓起那只野猪腿塞进一个犹豫的新兵手里,“尝尝!跟着俺阿肯,打仗冲在前,功劳赚得足!”
艾拉则气质截然不同,她一身皇家卫队的制式轻甲,银色护心镜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腰间佩剑的剑穗随着呼吸轻轻摆动。她走到一个瘦弱的新兵面前,伸手拂去他肩上的尘土,声音清亮而富有穿透力:“第一军营,秉承王师风范。”她指向身后列队的卫兵,“看见他们的步伐了吗?三个月后,你们也能走出这样的队列。”一个满脸痘疮的少年怯生生问:“长官,我……我力气小,能行吗?”艾拉蹲下身与他平视:“纪律能让弱者变强,训练能让璞玉成器。来这里,学的是真本事,练的是铁纪律,前途最为光明正大!”
索林话最少,他只是让自己带来的几个三营老兵,默默地脱掉了上半身的旧军服。其中一个断了两根手指的老兵,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那是被兽人狼骑兵抓伤的;另一个光头老兵则从怀里掏出个麻布包,倒出一堆黄澄澄的兽牙——那是他斩杀十七个兽人的证明。索林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盘:“去年黑脊山,我们三十人挡住三百兽人。”他指向那断指老兵,“他断指那天,领了五十亩功勋田。”
他们用沉默和真实的伤痕告诉每一个围观者:第三军营,不要孬种,这里是真正能打硬仗、见生死、但也最能赚取实实在在战功的地方!
三位营长风格迥异的“宣传”,让新兵们眼花缭乱,也让围观者更直观地感受到了三支队伍未来的不同风貌。
易制定的筛选条件此刻起到了关键作用。
年龄、身体状况、家庭背景、有无劣迹……书记官和临时抽调来的玛莎婆婆等人组成审查组,一道道筛子严格地过滤下去。
最终入选者虽仍不足额定编制,但已有近千人规模,且最大程度去除了明显的老弱病残和心怀叵测之辈。
新兵入营第一天,面对的并非想象中的立刻发放刀枪剑戟、演练厮杀,而是一场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内部选拔”。
绕着巨大的校场跑步,直到有人瘫倒在地,看谁气更长,耐力更好。一个胖小子跑了两圈就脸色惨白,扶着柳树干呕,被医护兵架到一旁;而泰姆虽然瘦削,却咬紧牙关跟在队伍中后段,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尘土里,在地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原地高抬腿时,阿肯营的一个老兵拿着藤条,谁的动作变形就抽谁的小腿,“膝盖抬高!像娘们扭秧歌呢?”;甚至还有让人面对面站着,用力大喊“报告!”,看谁声音更洪亮,胆气更足,眼神不躲闪——一个结巴新兵喊了三次才喊清楚,脸憋得通红,却没有一个人嘲笑他。
此举虽引起些许怨言,但更多的是让最终留下的人心生警惕与重视——这位年轻的领主是玩真的!这支军队,似乎真的和以前听说过的任何一支都不一样!
真正的“折磨”,从第二天黎明,正式拉开序幕。
三位营长每人手里都多了一卷由易亲自下发、字迹工整还配有简单图示的《新训操典》。阿肯翻到“正步走”那页,眉头拧成个疙瘩,用手指戳着图示里士兵踢腿的姿势:“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打仗靠的是力气,谁管你腿抬多高?”艾拉则用羽毛笔在“队列纪律”那页做着标记,她曾在皇家军校听过类似理论,只是从未见过如此系统的规范。索林最是沉默,他反复摩挲着“刺杀三式”的图示,指尖划过突刺动作的箭头,眼神深邃。
“队列训练: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
“体能训练: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引体向上、五公里武装越野……?”
“刺杀训练:突刺、防左刺、防右刺……仅此三式?再无其他变化?”
“还有这……‘政治学习’?每晚饭后半个时辰?学习《星辉军律》、思想纲要?这……”
就连最沉稳的艾拉都忍不住再次找到易,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大人,战场搏杀,生死一线。”她抽出腰间佩剑,挽了个剑花,“剑术有三百六十式变化,为何只练这呆板的突刺?队列再整齐,能挡得住兽人的战斧吗?”她将剑插入剑鞘,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这……未免太过儿戏,恐浪费了宝贵的训练时间,也消磨士卒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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