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堡门口的狼犬竖着耳朵,鼻子不停嗅着空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我去解决他。” 名叫莱姆的年轻佣兵抽出短刀,刀身裹着黑布,避免反光。
他曾是孤儿,被加尔文从盗贼窝里救出来,对 “灰烬之鹰” 忠心耿耿。
“等等。” 加尔文按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玛莎婆婆配的迷药,“别杀人,动静太大。用这个,吹到他脸上就行。”
莱姆点头,像猎豹般窜出,借着阴影掩护绕到哨兵身后,猛地捂住他的嘴将药粉按在他口鼻处。
哨兵挣扎了两下便软倒在地,狼犬正要狂吠,莱姆眼疾手快,扔出一块裹着肉的迷药,狗叼起肉跑到角落,很快就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四人迅速潜入军械库,借着月光清点 —— 三十副铁甲、五十把长矛、十张弩机,比情报里多了一倍。
最让人惊心的是,角落里堆着三车黑火药,木桶上标着 “王都运来” 的字样。
“冈瑟在扩军。” 加尔文在羊皮纸上快速记录,字迹潦草却清晰,“还有三车黑火药,上面标着‘王都运来’。观察团来的时候,他说不定会搞事。”
突然,远处传来犬吠,紧接着是人的脚步声。
莱姆紧张道:“巡逻队来了!”
加尔文果断道:“撤!从密道走。” 四人顺着军械库后的排水道撤离,冰冷的水没过脚踝,水面倒映着他们急促的身影,像一群逆流而上的鱼。
黎明时分,加尔文站在易面前,呈上情报:“冈瑟和阿尔伯特公爵有密信往来,说要在观察团面前‘露一手’,具体是什么没查到,但肯定没好事。”
易展开密信,字迹潦草却透着狠厉,“灰岩镇” 三个字被圈了又圈,墨迹发黑,像干涸的血。
他指尖敲击着桌面:“看来他们想借观察团的手除掉我。科尔,让商会散布消息,说灰岩镇粮食短缺,需要铁岩堡支援,麻痹冈瑟。加尔文,你带‘灰烬之鹰’盯紧铁岩堡的动静,一有异常立刻回报。”
观察团抵达前夜,灰岩镇弥漫着诡异的平静。
河畔工坊只剩一座空壳,工匠们在锻造普通农具,火星溅在地上,像垂死的星子;军营里,士兵们练的是最基础的队列,鸳鸯阵的器械被藏在仓库深处,上面盖着稻草;科尔的文书堆得像小山,每一笔账目都清晰可查,连去年冬天给流民发的棉衣都记在上面。
易站在望楼上,看着镇民们如常作息:老杰克在断剑酒馆擦杯子,布兰德面包铺飘出麦香,泰姆的妹妹托玛莎婆婆带着,正在广场上追蝴蝶,辫子上的红绳像一团跳动的火苗。
他腕间的星穹之引突然发烫,米雅的意识涌进来,带着点雀跃:
“我梦到你了,在一个都是星星的地方。你穿着银色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把会发光的剑,把那些穿官服的人都打跑了。观察团明天就来了,别紧张,你练的兵超厉害,他们肯定挑不出错。对了,我今天能用精神力移动杯子了!虽然只移动了两厘米,但医生说我的白细胞又升高了!妈妈说,等我好了,就带我去看星星。”
“恭喜你,米雅教官。” 易的意识带着笑意,像拂过麦田的风,“我们的藏拙计划很顺利,鸳鸯阵也练熟了。明天观察团来了,我们就演场戏给他们看。”
“我就知道你能行!” 米雅的意识像撒了把糖,甜得发腻,“我得去做检查了,陈墨医生说今天要抽好多血。你要记得吃饭,别又忙得忘了。还有,观察团要是问你想不想当大官,你就说‘只想守着北境的领民’,显得你特别忠诚。”
意识连接中断后,易望着北方的夜空。
铁岩堡的方向乌云密布,但灰岩镇的星星格外亮,像米雅病房窗外的灯。
他知道,藏锋不是示弱,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刻,让星辉军的光芒刺破所有黑暗。
他转身下楼,书房的烛火在身后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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