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门被推开。
永乐大帝朱棣,太上皇朱元璋,马皇后,还有年轻的燕王朱棣,一股脑儿地涌了进来。
他们看到了在地上奔跑,而后又跪地感谢的朱高炽,所有人都惊呆了。
“高炽!”
“我儿!”
朱棣和徐妙云最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地扶起他。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个孙子,连连点头:“好!好啊!”
时靖被这感人的家庭团聚场面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摆摆手,开玩笑道:“行了行了,别跪了。你现在这身板,我看一个人打五个壮汉都没问题。”
“哦?”永乐大帝朱棣闻言,他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大笑道,“那改日,父皇倒要跟你好好切磋切磋!”
朱高炽不好意思地笑了,殿内的气氛一片欢腾。
然而,喜悦过后,新的忧虑又浮上了心头。
朱高炽将时靖拉到一旁,脸上带着一丝请求和不安。
“国师,我……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我如今身体是好了,可我那孩儿瞻基……他将来要面对的,是他那两位雄心勃勃的叔叔啊。”朱高炽的眉头紧锁,“我担心,我怕他,斗不过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耳朵尖的朱元璋就凑了过来。
“时靖!”老朱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能不能带我们去……去瞅瞅?”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永乐大帝朱棣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担忧,比朱高炽更深一层。
“高炽在时,尚能为瞻基铺平道路,压制住高煦和高燧。”
“可我担心……瞻基登基之后,羽翼未丰满,他……能否容得下他的两位叔叔?”
“我朱家,不能再有同室操戈,骨肉相残的惨剧了!”
朱家几代人的目光,钉在了时靖身上。
尤其是朱元璋。
“时靖,咱问你话呢!”
“能不能带我们去瞅瞅?”
朱高炽被他爹和他爷爷的担忧搞得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一步,拍着胸脯保证。
“爷爷,爹,你们放心!”
“瞻基那孩子,我了解他!他宅心仁厚,绝不会做出残害叔叔的事情!”
“我让他对着祖宗牌位发过毒誓的!若对两位叔叔动了杀心,就让他……让他天打雷劈!”
这誓言,不可谓不重。
朱棣和朱元璋的脸色稍稍缓和。
然而,站在一旁的时靖,想笑,又拼命憋着。
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这细微的变化,怎么可能逃得过朱元璋的眼睛?
老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指着时靖,厉声喝道:“时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在笑话咱的重孙子?”
“还是说,高炽说的都是屁话,瞻基那小子,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账?!”
此话一出,刚刚缓和的气氛又紧张到了极点。
朱高炽也急了,扭头看向时靖:“国师,您……”
时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别激动,别激动,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心脏受不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朱瞻基嘛,确实没‘杀’他叔叔。”
他特意在“杀”字上加了重音。
朱棣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时靖摸了摸下巴,组织了一下语言,“意思就是,他虽然没亲手拿刀子捅死他二叔朱高煦,但是呢,也差不太多。”
朱高炽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嘴里喃喃自语:“不……不可能……瞻基他……他怎么会……”
朱棣和朱元璋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混账东西!”朱棣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
“我朱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别急着骂啊。”时靖摆摆手,“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你们不是想去瞅瞅吗?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他看着朱高瞻,补充道:“顺便让你看看,你儿子朱瞻基的‘宣德’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宣德?”
朱高炽愣住了,这是他儿子的年号?
宣扬德政?
“去!必须去!”
朱元璋第一个表态,他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咱倒要亲眼看看,咱这个重孙子,到底有多大的出息!”
“咱也去!”马皇后也站了出来,她脸上满是忧虑,“我得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点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两个朱棣。
一个,是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皇帝,沉稳老练的永乐大帝。
另一个,是还跟在自己身边,意气风发的年轻燕王。
老朱手指一伸,指向了年轻的那个。
“老四,你留下。”
年轻的朱棣一愣,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爹,我……”
“你什么你!”朱元璋眼睛一瞪,“你大哥监国,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留下来帮他!这种皇室家丑,你跟着去看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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