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风波看似被箫晋珩强行压下,但暗地里的较量却从未停止。
太子一党虽暂时偃旗息鼓,但弹劾摄政王“嚣张跋扈”、“目无君上”的流言却在京城勋贵圈中悄然散播。
这些流言,自然也或多或少地传入了王府。
苏晚棠听闻后,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她如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箫晋珩即将离京之事,以及他交到她手中的那些越来越核心的卷宗上。
她知道,这些不仅仅是“练手”,更是他不在时,她需要看顾和应对的局面。
这日,箫晋珩难得休沐,却并未外出,而是在书房召见了几个风尘仆仆、作商人打扮的心腹。
苏晚棠端着一盏新沏的云雾茶进去时,正听到其中一人压低声音禀报:
“……漕运总督冯骥手下的人,近半年与盐枭往来密切,多次利用官船夹带私盐,数额巨大。我们的人混入了运丁队伍,拿到了几封关键书信,只是……对方很警惕,核心账册尚未得手。另外,查到部分赃银,似乎流向了京中几位官员的别院,其中……包括吏部侍郎王崇明的外宅。”
吏部侍郎王崇明,是太子的钱袋子之一。
苏晚棠脚步微顿,将茶盏轻轻放在书案一角。
箫晋珩抬手示意那人暂停,接过茶盏,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温热稍纵即逝。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静,并无避讳之意,便对那心腹道:“继续。”
“是。江南官场盘根错节,冯骥背后恐怕不止王崇明。我们怀疑,还有更高层级的人插手,甚至……可能与宫里有些关联。”心腹的声音压得更低。
宫里?
苏晚棠心中微凛,是指哪位皇子,还是……那位看似昏聩的皇帝陛下?
箫晋珩眸色深沉,指尖在书案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冷冽:“证据继续查,务必拿到铁证。冯骥那边,先不要打草惊蛇。至于京中……本王自有安排。”
“是,王爷。”
心腹退下后,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箫晋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苏晚棠身上:“都听到了?”
苏晚棠点头:“江南盐税,关乎国库,牵连甚广。王爷此去,风险不小。” 她并非不懂政治的深闺妇人,深知这趟浑水的凶险。
“风险与机遇并存。”箫晋珩放下茶盏,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本王离京后,京中诸事,尤其是王府,便托付于你了。”
他这话说得郑重,苏晚棠亦郑重回应:“妾身明白。定不负王爷所托。”
“王府内务,你已梳理清楚,张嬷嬷和安嬷嬷会从旁协助,凌默留给你,护卫周全。”他顿了顿,语气微沉,“朝堂之上,若有风雨,不必硬抗,一切等本王回来再说。若有人借故刁难,或欲往王府塞人,一律挡回去,就说……是本王的命令。”
他这是将所有的权柄和后路都交给了她。
苏晚棠心中触动,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眼里:“王爷……万事小心。”
箫晋珩看着她眼中清晰的担忧,心中那处坚硬似乎又软化了几分。
他抬手,这次没有犹豫,轻轻拂过她额前,将那缕总是调皮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略显生硬,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嗯。”他低应一声,“照顾好自己。若有急事,可通过凌默用鹞鹰传信。”
鹞鹰传信,乃是军中最紧急的通讯方式。
苏晚棠再次点头,感觉被他指尖触碰过的耳廓微微发烫。
离京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这三日,箫晋珩似乎更忙了,频繁出入宫廷与京郊大营,书房彻夜灯火通明。
但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到主院,有时只是看她一眼,确认她已安睡,有时则会留下,拥着她入眠,虽无更多亲密,但那坚实的怀抱,却仿佛成了抵御外界风雨最安稳的壁垒。
苏晚棠也没有闲着,她将凌默提供的、关于王府名下各处田庄、铺面以及京中一些人脉关系的资料,反复研读记忆。
她知道,这些将是她在箫晋珩离京后,稳定后方、应对变故的资本。
离京前夜,箫晋珩回来得比平日早些。
晚膳后,他并未去书房,而是与苏晚棠一同坐在窗下的软榻上。
窗外月色朦胧,秋虫啁啾,竟有几分难得的宁静。
“这个,你收好。”箫晋珩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和一个小小的“珩”字,触手冰凉沉坠。
“见此令牌,如见本王。王府亲卫、暗卫,以及京中部分隐匿的力量,皆可调动。”
这是比库房钥匙、中馈之权更重的托付。
是他在京城的根基和耳目。
苏晚棠双手接过,感觉令牌沉甸甸的,仿佛承载了他全部的信任。
“妾身必不辱命。”
箫晋珩看着她将令牌仔细收好,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等此事了结,陪本王去趟江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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