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刚刚敲过,摄政王府陷入一片沉寂,唯有巡夜护卫规律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宁静。
主院内,灯火早已熄灭,看似众人皆已安寝。
然而,在苏晚棠寝殿隔壁的耳房内,茯苓与豆蔻皆未入睡,两人和衣靠在榻上,耳朵竖得老高,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苏晚棠亦未深眠,半靠在床头,手中紧握着一枚冰凉的白玉佩,那是箫晋珩离京前塞给她的,说是能“定惊安神”。
此刻,这玉佩却仿佛成了她汲取勇气和冷静的源泉。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色浓稠如墨。
忽然,一阵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窸窣”声,从通往小厨房的廊下传来。
若非提前有所戒备,这声音几乎会被忽略。
来了!
茯苓与豆蔻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厉色。
豆蔻悄无声息地溜下榻,贴近门缝朝外望去。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一个穿着深色粗使丫鬟服饰的矮小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摸向小厨房的方向,动作熟练地避开了几处可能发出声响的地板。
不是小菊,也不是张嬷嬷。
看身形,倒像是负责庭院洒扫的三等丫鬟,名叫小穗的。
这小穗平日里沉默寡言,干活也算勤快,毫不起眼。
只见小穗来到小厨房窗外,并未进去,而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迅速塞进了窗台下方一块有些松动的砖石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她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番,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沿着原路退回,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她刚离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另一个身影出现了!
这次来的,赫然是白日里打翻药罐的二等丫鬟小菊!
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走到小厨房窗外,颤抖着手从那个砖石缝隙里取出了小穗刚放下的纸包,紧紧攥在手心,随即慌慌张张地朝着下人房的方向跑去。
“果然是她!”豆蔻压低声音,带着愤怒,“娘娘料事如神!这小菊果然有问题!”
苏晚棠在耳房内听得真切,心中一片冰凉。
白日打翻药罐恐怕并非意外,而是小菊心神不宁、或者是为了掩饰什么。
这深夜传递的纸包,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毒药?还是传递信息的密信?
“跟上小菊,看她把东西交给谁,或者藏在哪里。不要打草惊蛇。”苏晚棠隔着门,对茯苓低声吩咐。
“是!”茯苓领命,如同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滑出耳房,融入夜色,远远缀在了惊慌失措的小菊身后。
小菊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七拐八绕,来到了后院一处堆放杂物的偏僻角落。
她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这才蹲下身,扒开一堆陈年的落叶,似乎想将纸包埋进去。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道黑影如同猎豹般从旁边的假山后窜出,直扑小菊!
目标正是她手中的纸包!
小菊吓得尖叫一声,手一松,纸包掉落在地。
那黑影动作极快,抓起纸包转身就想逃!
“拿下!”
一声冷冽的娇叱响起!
早已埋伏在附近的数名王府暗卫如同鬼魅般现身,瞬间将那道黑影与小菊团团围住,刀剑出鞘的寒光在月色下闪烁!
那道黑影见逃脱无望,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狠厉,竟猛地将抢到手的纸包往嘴里塞去,想毁尸灭迹!
“想死?没那么容易!”
一道更快的身影掠过,凌默不知何时已赶到,出手如电,精准地扣住那黑影的下颌,稍一用力,便卸掉了他的下巴,同时另一只手已将那个险些被吞下的纸包夺了过来!
火把瞬间亮起,将这片角落照得如同白昼。
被卸了下巴的黑影痛苦地蜷缩在地,发出“嗬嗬”的声响,正是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钱嬷嬷!
而小菊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凌默将纸包递给匆匆赶来的苏晚棠。
苏晚棠在茯苓的搀扶下,面色沉静,接过纸包,小心打开。
里面并非毒药,而是一张折叠的细小纸条,上面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写着几行字,需在火上略烘才能显现。
“烘烤。”苏晚棠下令。
凌默立刻照做。
片刻后,纸条上显现出清晰的宁语:
“安胎药中‘当归’已替换为‘红茴香’,少量长期服用,可致胎动不安,临盆血崩。伺机在饮食中加重份量,务必使其‘意外’早产,母子俱损。得手后,城外土地庙,自有重赏。——‘影狼’。”
“红茴香”!
苏晚棠虽不精毒理,却也知晓这是一味活血破瘀的猛药,孕妇绝对忌用!
长期少量服用,确实会慢慢损害胎儿,导致早产甚至更可怕的后果!
而临盆时若血崩,那便是九死一生!
好毒辣的计策!
不仅要害她孩子,还要她的命!
这“影狼”,想必就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斗篷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苏晚棠只觉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护住腹部,指尖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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