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魅影
紫禁城里的血色缠怨
康熙五十六年,冬。紫禁城的雪总比别处来得早,来得密,鹅毛般的雪片簌簌落下,将朱红宫墙、琉璃瓦顶都裹进一片死寂的白。储秀宫偏殿的窗棂上,凝结着冰花,像极了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在昏暗的宫灯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新来的宫女苏培盛刚入宫不过半月,此刻正缩在墙角,手里攥着一块冻得发硬的馒头,牙齿打颤。她入宫前就听闻,储秀宫是座凶宅,十年间已经折了七位宫女、三位太监,皆是不明不白地死去,死状各异,却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管事嬷嬷说,那是宫里的冤魂作祟,可谁也不敢明说,只把恐惧压在心底,入夜后便紧闭门窗,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苏培盛的同乡姐姐苏培云,三年前也是储秀宫的宫女,却在一个雪夜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内务府只对外宣称是“私逃出宫”,可苏培盛知道,姐姐胆小懦弱,断无胆量私逃,定是遭遇了不测。她费尽心机入宫,就是为了查清姐姐的下落,可这半个月来,储秀宫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除了刺骨的寒冷和无处不在的压抑,什么异常都没有。
“苏培盛!发什么呆?”管事嬷嬷李氏的声音像淬了冰,猛地打断了她的思绪。李氏是储秀宫的老人,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藏着秘密。“皇后娘娘要在暖阁看书,快去烧些热水来,仔细着点,水要是凉了,仔细你的皮!”
苏培盛连忙应了声“是”,抓起铜壶就往柴房跑。柴房在储秀宫最偏僻的角落,紧挨着一面废弃的宫墙,平日里少有人来。这里的柴堆堆得比人还高,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苏培盛一边添柴,一边忍不住四处张望,柴房的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衣物和器具,其中一件蓝色的宫装,看着竟有几分眼熟。
她壮着胆子走过去,拿起那件宫装,指尖刚触碰到布料,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握着一块寒冰。宫装的领口处,绣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这是姐姐苏培云最爱的花样!苏培盛的心脏猛地一缩,她颤抖着翻看衣服,在衣襟内侧,发现了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已经干涸发黑,摸上去硬邦邦的,像是干涸的血迹。
“姐姐……”苏培盛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正要再仔细查看,柴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寒风裹挟着雪片灌了进来,吹得宫灯摇曳不定,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你在干什么?”李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苏培盛吓得连忙将宫装藏到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嬷嬷,我在找柴……”
李氏缓步走了进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她的脸,又落在她身后:“找柴?这柴堆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鬼鬼祟祟?”她伸出手,“拿出来。”
苏培盛知道瞒不过去,只能颤抖着将那件宫装递了出去。李氏接过宫装,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被阴狠取代。“哪里来的脏东西!”她猛地将宫装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着,“这种不祥之物,也敢藏着掖着,你是想找死吗?”
苏培盛看着姐姐的遗物被践踏,心里又痛又怕,鼓起勇气问道:“嬷嬷,这是我姐姐的衣服,她三年前失踪了,是不是……是不是和这储秀宫的怪事有关?”
李氏的脸色更加阴沉,抬手就给了苏培盛一个耳光,打得她嘴角渗出血丝。“胡说八道!”李氏厉声呵斥,“你姐姐是私逃出宫,早已被内务府除名,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再敢乱说话,仔细我禀报内务府,打你个半死!”
说完,李氏一把揪住苏培盛的头发,将她拖出柴房,扔在雪地里。“罚你今晚不许睡觉,在院子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培盛跪在雪地里,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脖子里,冻得她浑身发抖,可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强烈。李氏的反应太过反常,分明是在掩饰什么。姐姐的死,一定和储秀宫有关,和这些所谓的“冤魂”有关。
雪越下越大,院子里的宫灯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光线忽明忽暗。苏培盛跪在雪地里,渐渐感到眼皮沉重,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几乎要将她冻僵。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院子尽头的回廊传来。
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一点声响,却又清晰地传入耳中。苏培盛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宫灯光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宫装的女子,正缓缓向她走来。那女子身形纤瘦,长发披肩,脸上蒙着一层白纱,看不清容貌,可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寒气,连周围的雪花都像是在避开她,纷纷向两边散开。
苏培盛吓得魂飞魄散,想要站起来逃跑,可双腿早已冻得麻木,动弹不得。那白衣女子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一阵阴冷的风刮过,掀起了她脸上的白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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