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撕裂空气,拓跋野的巨刃挟着风雷之势横斩而来。陈浔单膝跪地,青冥剑斜插进石缝,勉强撑住身体,喉头腥甜翻涌,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他咬牙抬眼,却在对方挥刀的瞬间,胸口一烫。
那枚玉佩,在他怀中微微发烫。
他左手本能按向胸前内袋——那里藏着从东郊老槐林带回的温润玉佩。就在侧身避让的一瞬,玉佩热意更盛,仿佛有脉动自内而生,与某种遥远之物遥相呼应。
眼角余光掠过拓跋野脖颈。
一道暗金色纹路嵌于皮肉之间,并非刺青,而是一块贴合肌肤的古老符牌。边缘残缺,形状扭曲,可那缺口的轮廓……竟与玉佩断裂之处严丝合缝。
陈浔瞳孔微缩。
血魔窟前黑衣人布下的锁魂阵、小镇药铺掌柜异常的眼神、断崖下泥土被人动过的痕迹——所有线索如星火骤聚,连成一线。
这玉佩不是杀局,是饵。
他借力跃退三丈,踉跄落地时左腿一软,几乎跪倒。但他仍强撑着将青冥剑插入地面,稳住身形。右手猛地探入怀中,取出玉佩高举于前,声音沙哑却清晰:“你可知此物何来?”
刀势戛然而止。
拓跋野收刀顿足,刀锋划地半圈,溅起碎石尘土。他皱眉盯着陈浔手中之物,目光渐凝:“你从何处得它?”
“东郊无人之地。”陈浔冷笑,“神秘竹筒坠窗,留信邀约,说是有关长生血脉之秘。我本以为是陷阱,如今看来……”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刃,“倒像是有人想把它送到你面前。”
拓跋野沉默片刻,一步步上前。每一步都沉重有力,踏得地面微颤。他在距玉佩三尺处停下,伸手欲触,指尖离那温润表面仅寸许,却又缓缓收回。
“这是我族圣物‘苍螭令’的半块残片。”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百年前随先祖征战中原,遗失于乱军之中。自此再未现世。怎会落在他人手中,又以这种方式引我现身?”
陈浔盯着他:“所以你并非只为挑战而来?”
“我是为强者而来。”拓跋野直视他,“听闻圣女斩杀血魔教主,天下震动。我想看看,能护住她的人,是否真有资格立于巅峰。”他嘴角扯出一丝笑,已无战意,“但我没料到,苍螭令会在此刻重现。”
风卷过断崖,吹动两人衣角。
澹台静缓步上前。月白长裙染尘未去,蒙眼绸带轻扬。她并未言语,只是伸出手,指尖泛起一缕银光,轻轻覆在玉佩之上。
刹那间,玉佩微震,光芒流转。
她闭目片刻,低声开口:“它记得他。”
拓跋野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残物遇主则鸣。”澹台静收回手,语气平静,“这不是杀局,是寻物之局。幕后之人知晓你必会对圣女之事感兴趣,便以此玉为引,诱你现身,再借机设伏。可惜……他们低估了你们之间的关联。”
陈浔低头看着掌心玉佩,那温润触感依旧,可此刻却像一块烙铁,灼烧着过往的误解。
原来那一夜的邀约,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他,也不是澹台静。
而是眼前这个来自西域的狂刀客。
拓跋野望着玉佩,神情复杂。良久,他终于将巨刃插入地面,双手抱拳,郑重道:“我拓跋野行事向来直来直往,今日贸然出手,若有冒犯,此处赔罪。”他抬头看向陈浔,“但此玉现世,必有大事将起。我不知是谁在背后操纵,但既牵连我族圣物,我不能袖手旁观。”
陈浔喘息粗重,汗水混着血水顺着额角滑落。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插入石缝的青冥剑——剑身裂纹蔓延,护手处已崩出缺口,随时可能断裂。
他伸手握住剑柄,用力拔出。
咔。
一声轻响,护手彻底脱落,跌入尘土。
他握着残剑,抬头望向拓跋野:“你要查,可以。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为何偏偏是我拿到了它?若它是冲你而来,为何不直接交到你手上?偏要绕一圈,经我之手?”
拓跋野摇头:“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敢直接面对我,也不敢轻易接近圣女。唯有通过你,才能把这条线牵出来。”
澹台静站在两人之间,神识如细丝般弥漫四周。她忽然轻声道:“还有人在看。”
陈浔与拓跋野同时警觉。
“不止一个。”澹台静指向东南方岩壁,“三人藏于风隙,气息收敛,但心跳紊乱。”她又转向西北,“另一人在百步外沟渠,手中有器物反光,似窥天镜一类。”
拓跋野冷哼一声,正欲动身,却被陈浔抬手拦下。
“别打草惊蛇。”陈浔低声道,“让他们继续看。既然他们想看一场厮杀,那就让他们看得更久些。”他将玉佩小心收入怀中,拍了拍破损的粗布短打,“我们刚才打得够狠,足够让他们相信——彼此仍是敌人。”
拓跋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演得再真些,或许还能引出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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