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碎雪,打在荷莲里的草屋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里是封龙山北面的一个村落,深受封龙山的影响,这里的百姓,都是“自己人”。
张远选择在此驻扎,不用担心暴露行踪。
此刻,他坐在油灯下,研究探子刚传回的消息——文丑的州兵进了真定城,连日来只知搜刮酒肉,营里夜夜笙歌,连太守府的舞姬都被他强征了去。
“先生,这文丑怕是个草包。”
周仓蹲在地上,手里转着刚磨好的长刀,“哪有剿匪的将军,天天搂着女人喝酒的?”
张远没说话,指尖在布条上划过“文丑醉后鞭笞亲兵”几个字。
他不信。
能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河北名将,怎会如此荒唐?
他想起之前各州兵马来往的密报——周慎的郡兵在真定周边劫掠村落,夏侯兰的县兵忙着向大户索贿,连那些地主乡勇,都借着“剿匪”的名义强占流民的土地。
这哪里是围剿,分明是一群饿狼借着名头来分食。
可文丑不该是这样。
周慎和夏侯兰也不该这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麻痹我吗?可你们演戏演过头了。”
张远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西面的群山,那边藏着典韦、孙轻带的三四千人。
“‘敌不动,我不动’是吧。那我就先动了。传令下去,让孙轻带一千人回山。”
次日,孙轻按张远的吩咐,带着一千人“大张旗鼓”地返回封龙山。
过几日,探子就踩着雪跑来了,喘着粗气喊:“先生!文丑的兵动了!黑压压的骑兵,出城了!”
这本来就是张远刻意调动的敌军,他一点不慌,说:“辛苦了,去喝一口热汤,驱驱寒。”
“将军,我瞅着不像是冲封龙山来的。”周仓提示道。
张远皱眉:“细说。”
周仓:“谁攻山,只带骑兵?”
张远闻言,盯着桌上的地图,手指重重敲在紫云山的位置,“封龙山有徐晃和刘菊守着,他带的是骑兵,山地施展不开!
是紫云山!
那里的能战之兵都调来了封龙山,只剩老幼妇孺!
根本守不住!”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典韦派来的传令兵,冻得嘴唇发紫:“先生!
典将军说,他在阳滩北口望见文丑的骑兵,正往西奔,他已带弟兄们抄近路,准备在阳滩拦截!”
“探子的消息刚刚到这里,他们的部队也到了!
好快的速度!
文丑这是想利用骑兵机动性,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典韦就驻扎在那个方向。”
张远松了口气,阳滩地势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山壁,骑兵冲不起来。
“告诉典韦,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我这就带人过去!”
可他刚要跨出门,又一个探子跌跌撞撞闯进来,身上还带着血:“先生!周慎的郡兵动了,两万多人,正往封龙山扑去!”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周仓急了:“咱们回援封龙山吧?”
张远望着窗外风雪,脑子里飞快地盘算。
刘菊和徐晃守封龙山,那里地势险要,还有赵霜带着骑兵队协防,撑一时半会儿没问题;可紫云山若是丢了,囤积的粮草和百姓……
他咬了咬牙:“周仓,带弟兄们跟我走,先打文丑!”
一千精锐在张远带领下,向西疾行。
他们的鞋底早就用麻绳勒过,踩在结冰的石头上不打滑;嘴里含着枯草,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张远走在最前面,手里的长枪当拐杖,每一步都踩得又稳又快——这是他教弟兄们的急行军法子,哪怕负重五十斤,也能在山地里日行百里。
另一边,阳滩的厮杀已经打响。
典韦带着三千人,用巨石和树干堵死了狭窄的山口,文丑的骑兵一次次冲锋,都被滚石和长枪逼了回去。
文丑在马上怒吼,手里的铁枪挑飞了两个堵路的弟兄,可山口就那么宽,再多骑兵也挤不进去。
“奶奶的!这群兔崽子倒能扛!”
典韦抹了把脸上的血,把双戟舞得像风车,“弟兄们,给我顶住!先生马上就到!”
厮杀到暮色四合,文丑见冲不破防线,恨恨地鸣金收兵,带着残部退到了驴蛋山。
那地方比阳滩开阔些,利于扎营。
深夜,寒雨夹着雪粒落下,打在帐篷上噼啪作响。
张远带着人赶到驴蛋山外围,与典韦汇合时,两人的战袍都已湿透。
“先生,”典韦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张远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然后往山坳里看,文丑的营寨扎得稀松,篝火东一簇西一簇,不少士兵围着火堆喝酒,连甲胄都没穿。
“硬战,我们吃亏。但夜战,他们不行。”
他对身后的弟兄们低声道,“兄弟们,左手持短刀,右手拿火把,摸到营边再点火!
周仓,你带五十人,从左侧山梁绕过去,烧他们的马厩!”
“得嘞!”周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拎着刀就往山梁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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