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沙咀沟的血腥味尚未散尽,张远站在皇甫节的墓前,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眉头紧锁。
雁门郡的地图摊在膝头,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方势力——郡兵驻守的城池、乱匪盘踞的山寨、鲜卑与匈奴袭扰的边境,像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缠得这片土地喘不过气。
“将军,依我看,先集中兵力拿下马邑、平城这几座重镇,打散郡兵主力,剩下的匪患和异族,再慢慢清剿不迟。”
李大目攥着刀柄,嗓门洪亮,“皇甫节已死,郡兵群龙无首,正是时候!”
典韦也瓮声附和:“杀过去,一锅端!”
赵云却摇头:“雁门郡兵多是边地子弟,与皇甫节同仇敌忾,硬攻怕是伤亡不小。
且乱匪与异族在侧,若我军与郡兵缠斗,他们必趁机生事,百姓更苦。”
赵霜看向张远,眼里带着思索:“先生,我哥说得有理。
可放任郡兵不管,咱们也难安心清剿匪患。”
张远指尖在地图上划过那些标注着“乱匪”的红点,缓缓开口:“我的意思,先不打郡兵,先打乱匪。”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有些错愕。
“雁门的病根,不在郡兵。”
张远抬起头,目光扫过众将,“是乱匪劫掠,是异族袭扰,是民生凋敝。
郡兵虽与我为敌,却也在守土,只是方法错了。
咱们若一来就打,与那些趁火打劫的匪患何异?”
他指向地图边缘:“你们看,这些乱匪里,有打着黄巾旗号的,有冒用咱们人民军名号的,还有些干脆无旗无号,却专挑百姓下手。
鲜卑、匈奴更是骑着马在边境游荡,见村就抢,见人就杀。
这些才是雁门百姓真正的祸害。”
“那郡兵……”李大目还是不解。
“晾着他们。”张远语气笃定,“咱们先清剿乱匪,驱逐异族。
是骡子是马,让雁门的百姓自己看。”
计议既定,大军兵分三路:赵云率飞龙军直击边境,对付鲜卑与匈奴的游骑;
赵霜与令狐娇领沾县军深入山区,清剿各路乱匪;
典韦、李大目带红岩军驻守要道,接应各方,同时监视郡兵动向。
张远坐镇中枢,定下两条铁律:
“对乱匪,分而治之。”
他指着名册上的匪帮名号,“凡打着黄巾旗号,却不祸害百姓的,抓了后送胡才、李乐那里,就说帮他们整肃队伍——真黄巾自会认亲,假的也让他们去甄别。”
“那祸害百姓的呢?”令狐娇挑眉问道,手里还把玩着那把弯刀。
“杀。”张远声音冰冷,“管他什么旗号,哪怕真是太平道的人,手上沾了百姓的血,就是假的!咱们不与屠夫为伍。”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至于冒用人民军名号的,更要仔细查。
若是真心护着百姓,便正式编入队伍;敢
顶着咱们的名头作恶,就地诛杀,悬首示众,让天下人知道,人民军从不容这种败类。”
“对异族呢?”赵云问道,他常年在边地,深知胡骑的凶悍。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张远目光锐利,“凡入境劫掠的,不分鲜卑、匈奴,一律驱逐斩杀。
咱们保的是雁门的百姓,管他是汉是胡,只要敢动刀,就别怪咱们不客气。”
军令一下,三路兵马迅速展开行动。
赵云的飞龙军在边境如一把快刀,专挑胡骑的游猎小队下手。
他熟悉骑兵战术,却不与对方硬拼,只趁其劫掠归来、人困马乏时突袭,杀得鲜卑、匈奴的小股队伍不敢轻易南下。
一次遭遇战中,他甚至追着一支匈奴骑兵砍杀三十里,夺回被掠的百余百姓,连胡骑首领的首级都挑在枪尖示众,边境一时肃然。
赵霜与令狐娇在山区更是如鱼得水。
令狐娇熟悉山路,总能带着队伍抄近道,出其不意地堵住匪寨。
遇到那支冒用人民军名号、实则烧杀抢掠的“黑风寨”时,令狐娇一马当先,弯刀劈碎寨门,口中怒喝:“敢坏人民军的名声,找死!”
寨中匪徒被斩尽杀绝,首级挂满了寨门,旁边竖了块木牌,写着“假冒人民军者,下场如此”。
而遇到那支虽打黄巾旗号、却只劫富户粮仓分与贫民的“白狼帮”时,赵霜却按兵不动,只是派人将其首领请到营中。
那首领原以为必死无疑,却见赵霜客客气气地给他倒了碗水:“你们想跟着黄巾干,我送你们去胡才、李乐那里,正经当个兵,总比在山里当匪强。”
最终,那百余名汉子被编入黄巾队伍,临走时还对着人民军的营地方向磕了三个头。
典韦与李大目则守在要道,一边接收从各地送来的俘虏,一边提防郡兵异动。
几次有郡兵小队想试探,见红岩军只是列阵相待,并不主动攻击,渐渐也按捺下来,只是远远监视。
如此过了月余,雁门的乱象竟肉眼可见地好转。
边境的胡骑不敢轻易越界,山里的匪寨十去其九,那些被解救的百姓捧着粗粮,跪在路边给人民军磕头,哭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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