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军个个悍不畏死,哪怕身中数刀,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拖着断腿往前冲,眼里只有一个信念——把首席护出去。
那股不要命的狠劲,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向以嗜血闻名的李傕见状,也忍不住咂舌,对身边人嘀咕:“这群疯子……真他娘的是一群疯子!”
旁边的夏侯兰紧握着枪杆,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实在看不懂,这些不过是些寻常百姓,怎么就肯为了一个张远,把命不当命似的往里填?
这份拥护,太炽烈,炽烈到让他心惊。
激战中,张远也受了伤,大腿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肚子上也被捅了一个小窟窿。
周仓背上的旧伤早已崩开,鲜血浸透了衣衫,他却像没知觉似的,依旧死死护着身后的人。
徐晃提着巨斧,独自挡在前面,斧刃卷了,手臂抖得厉害,却依旧站得笔直,仿佛一座随时会塌的山。
张远望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惨状,胸口像是堵着块烧红的烙铁,一声长叹里裹着彻骨的无力:
“真是命运弄人,终究不过黄粱一梦……”
他扶喘着粗气,血沫从嘴角溢出来,忽然抓住身边一个胳膊还在流血的小兵——那孩子最多十五六岁,脸上还沾着泥和血,眼里却透着股不肯屈的劲。
张远的声音陡然绷紧,字字都像往石上凿:“小兄弟,听着!
你若能活出去,拼了命也要找到刘兰,告诉她——人民军的理念不能断,那点火苗子就算用手捂,也得护住了!
哪怕到最后只剩一个人,爬也得接着往前走,别让地下的弟兄们,血白流了!”
他松开手,转向徐晃时,眼神里已没了刚才的颓唐,只剩破釜沉舟的决绝:“公明,别管我了。
你杀出去,能多带一个弟兄走,就多带一个。
他们是火种……我走不完的路,你们踩着我的血,接着走。”
徐晃的脸瞬间涨成紫黑色,脖颈上的青筋像蚯蚓似的,尺高,吼声响得像炸雷:“没有你带路,我们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吗?!
弟兄们还没死绝,你想当逃兵不成?!
我就是拼了这百十来斤,也得把你护出去!”
周仓在一旁突然闷吼一声,那声音像被逼到悬崖的熊,粗嘎得能磨出火星。
他不等张远反应,一把将人背了起来,动作看着笨,却稳得像座山。
后背的伤口被扯得更裂,血顺着衣襟往下淌,他却浑不在意,粗声粗气的话里带着铁打的坚定:“背也得把你背出去!你在封龙山上说过,要带我们见好日子,要让娃们能吃饱饭——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能不算数!”
徐晃在前开路,周仓背着张远一步一晃地挪,后背的血浸透张远衣襟,滚烫又粘稠,像在两人间缠了道扯不断的血结。
远处的董卓看得真切,肥脸上横肉一抖,吐出两个字:“杀了吧。”
身边近卫立刻拔刀,二十多把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像饿狼朝张远扑去。
李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狞笑:“这功劳,老子要了!”
他拍马提刀直奔张远,刀风里都带着嗜血的劲。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西面林子窜出,快得像闪电,银枪在阳光下拖出长光带,所过之处,汉军像被割的麦子般倒下。
李傕猛地被这道身影逼得勒马,又惊又怒地喝问:“来将何人?!”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伤我首席!”
话音未落,赵云已杀到近前。
李傕慌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他的刀脱手飞出半尺远,头盔“哐当”落地,头发糊在脸上,额头瞬间冒冷汗,连人带马退了三步才稳住。
周仓先是一愣,浑浊的眼里突然爆光,嘶哑地嘶吼:“子龙来了!是子龙!”
这口气一松,紧绷的弦骤然断,他眼前一黑,魁梧的身子晃了晃,连带着张远一起重重栽倒,扬起一片血污。
“赵将军来了!”
“是赵将军!”
人民军里爆发出震耳欢呼,原本快撑不住的士兵像被注入强心针——有人拖着断腿爬,有人咬着牙举刀,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朝汉军扑去。
董卓在马上眼皮直跳,胖手攥紧缰绳嘶吼:“给我杀!快杀!杀!”
上百骑兵应声冲向赵云,铁蹄踏得地动山摇。
赵云却丝毫不惧,银枪舞得像团梨花,枪尖所至甲破血溅,可汉军太多,枪影里的白影渐渐被黑压压的人群吞没。
就在此时,天边传来闷雷似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
一道红袍身影领着两千多骑兵奔来,旗帜上的“飞龙军”三个字在风中猎猎作响,骑兵铁蹄卷起漫天烟尘,像条红龙扑向战场。
张远趴在地上,挣扎着抬头望,心里猛地一动——他从并州往冀州时,就派李大目去雁门调赵云,算着山路崎岖,一来一回要耽搁不少时间。
万万没想到,封龙军竟在这最要命的关头杀到。
“飞龙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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