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岭的主洞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石壁上挂着新织的粗麻布,角落里堆着几捆劈得整齐的干柴。
刘兰和令狐娇正围着一张简陋的木桌核对账目。
刘兰穿着一身素色布裙,头发简单挽起,神情温婉专注,在账本上一笔一划地记录着。
令狐娇则穿着利落的短打,腰间束着条宽腰带,脸上带着几分英气,虽看不懂账本,但也时不时与刘兰低声讨论着什么。
听到洞口传来动静,两人同时抬起头,便见张远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张远笑着侧身,“这位是刘兰,咱们山里的民政官,管着粮税、户籍和百姓的生计;
这位是令狐娇,性子最利落,如今协助刘兰处理政务,兼管治安。”
他顿了顿,又指着张世平和苏双道:“这两位是张世平先生和苏双先生,都是刚从中山脱险的。”
张世平、苏双连忙拱手行礼,目光落在刘兰和令狐娇身上时,带着几分打量和疑惑。
在他们几十年的人生经验里,女子要么困于闺阁,要么依附男人,像这样被首领郑重介绍的,实在罕见。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是该叫“姑娘”,还是默认她们是张远的家眷,称呼“夫人”?
张远一眼就瞧出了他们的端倪,笑道:“别误会,咱们人民军里不讲那套男尊女卑的规矩,男女平等得很。
刘兰和令狐娇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山里上万人的衣食住行都归她们管。
往后你们在山里待久了就知道,女兵、女工匠、女先生,到处都是,个个都能顶半边天。”
张世平和苏双顿时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震惊。
苏双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人民军果然是“反贼”,连规矩都反了!
外面女子哪有这般正大光明掌管大权的?
令狐娇本就对这两个商人初见时那探究的眼神有些不满,此刻听张远这么一说,当即柳眉一挑,对着张远道:
“张远,你没看见我们正核对着开春的种子账册吗?耽误了农时,你负得起责吗?”
她不仅直呼张远的名字,语气还带着几分冲劲,把张世平、苏双惊得目瞪口呆——这女子竟敢如此对首领说话?简直是闻所未闻!
张远早已习惯了她的直来直去,非但不恼,反而哈哈一笑:“正事自然要紧。这不,张兄他们带来了一批麻布和货物,愿意按市价跟咱们交易,交接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们两位;
另外,我先前忘了件大事——该给弟兄们设计统一的军服了,这事也得你们来拿主意,毕竟你们心细。”
刘兰放下手中的账本,温婉一笑,接过话头道:“先生哪里是忘了,分明是先前布料紧缺,连过冬的衣都凑不齐,哪里有富余的料子做军服。
如今张、苏二位先生来了,可真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她的声音柔和,却一语道破了张远的心思,既给了张远台阶下,也捧了张、苏二人。
令狐娇的脸色缓和了些,对着张世平、苏双抱拳道:“欢迎加入人民军。我们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备了些山里的野菜和杂粮粥,权当接风洗尘,各位别嫌弃。”
张世平、苏双连忙应承下来,心里却越发觉得这人民军处处透着古怪——首领没架子,女子当大官,连接风宴都如此寒酸,实在与他们想象中的“反贼巢穴”相去甚远。
接风宴设在隔壁的侧洞,菜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碟腌萝卜干,一盆野菜豆腐汤,几碗糙米饭,别说荤腥,连点酒水都没有,只有一壶温热的白开水。
陪坐的也只有典韦、李大目、张辽和张杨几人。
张辽和张杨这两个老相识见了面,免不了感慨一番世事无常。
这样的接风宴,没有歌姬舞女助兴,也没有推杯换盏的热闹,与张世平、苏双从前参加过的那些奢华宴席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两人都是精明人,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倒也坦然受之。
饭桌上,张世平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外面的见闻。
他口才极好,将各地的风土人情、官府的腐败无能说得绘声绘色。
话里话外却都在不着痕迹地夸赞人民军军纪严明、弟兄们作战勇猛,又特意称赞刘兰、令狐娇巾帼不让须眉,比许多男儿都强。
这番话说得真诚自然,半点谄媚之感都没有。
苏双则在一旁凑趣,讲了些商路上遇到的奇闻异事,逗得性格豪爽的典韦哈哈大笑,连素来严肃的张辽都忍不住松了脸色。
宴席气氛正热,令狐娇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先是扫了一眼满洞的欢声笑语,最后目光落在张世平身上,语气坦然:
“张大哥,苏大哥,说句实话,刚见面时,我瞧着你们生意做得精,还当是个只认钱的奸商,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别往心里去。”
张世平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爽朗地拱手笑道:“令狐姑娘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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