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区里的红绸还飘着,集体婚礼的笑声没散,这股喜气就像投进水里的石子,在军营里漾开温乎的波纹——不少人的心思,都被勾得活泛起来。
徐晃的老母亲头发早白透了,那天挤在人群里看完热闹,盼抱孙子的心更急了。
每天她都攥着徐晃的手念叨:“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想抱抱孙儿。”徐晃本是出了名的孝子,以前说“革命不成,就不娶妻”的狠劲还在眼前,可对着老母亲满是期盼的眼睛,终究松了口,悄悄把婚事排上了日程。
典韦的性子向来干脆,办婚事也一样爽快。
一天散会,他黑黝黝的脸上堆着少见的憨笑,粗着嗓子喊大伙:“到我家喝杯酒去!”
众人走进他陈设简单的屋子,却见他有点局促地拉着个穿素衣的姑娘——正是营里常背药箱给将士们看病的女医。两人端着粗瓷酒杯挨个儿敬酒,典韦喉结动了动,闷声说:“今天,我跟她成婚了。”
没有那些繁琐规矩,就这么一句话,终身大事就定了。
屋里瞬间炸开了锅,全是真心的欢喜。
平时军纪严,将士们很少喝酒,这天也彻底放开了,端着杯子猛喝。
桌上的酒坛看着普通,却是典韦省吃俭用攒俸禄买的,半点儿没花公家的钱,这份实在心意,比啥好酒都暖人。
“不行不行!”周仓看得心里发烫,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大声嚷嚷,“集体婚礼、简单婚礼都行!俺也得赶个趟,早点成家,给革命添把劲!”
那股憨厚的急切劲儿,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笑声里,大伙的目光自然落到张远和令狐娇身上,七嘴八舌撺掇:“你俩别磨磨蹭蹭的,干脆一块儿办了得了!”
令狐娇脸一下子红到耳根,瞪起眼睛:“瞎胡说啥,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
张远却一脸坦然,半点儿不扭捏:“这事,我还真仔细想过了。”
“快说说,怎么想的?”众人围上来催他。
“眼下这时候,确实不适合成婚。”张远语气笃定。
“为啥呀?”疑问声此起彼伏。
张远慢慢解释:“令狐娇是监察官,得按规矩制衡我,公私得分清。真成了夫妻,她再查我,难免有人说闲话,这不就坏了规矩?这事,等以后局势安稳了再商量。”
令狐娇本来就有点羞恼,听他这么说,抬头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说:“张远,谁告诉你我要嫁给你了!”
这话一出口,屋里立马爆发出哄堂大笑,连屋外的月光都像是变暖和了,满屋子气氛更融洽了。
可这份热闹劲儿没持续多久,远在洛阳的风波,已经悄悄往刮来了。
大将军何进想除掉祸乱朝廷的“十常侍”宦官集团,听了袁绍的主意,正召集董卓、丁原、公孙瓒这些地方军阀带兵进京,想凭着兵力逼迫何太后,彻底消灭宦官势力。
没多久,消息传来:丁原已经放弃晋阳,集合部队往南赶,直奔洛阳。
张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丁原要走,这是早就意料到的,可人民军还没彻底策反吕布,就这么让他走了,实在可惜。
张远问苏双:“吕布那边现在什么态度?”
苏双道:“丁原许诺给他高官厚禄,还说赶到洛阳就赏他若干黄金、若干良田,他现在已经动心了,拿不定主意。”
“他手下的部队呢?”张远问。
“留在后面给丁原大军断后,应该是有些犹豫吧。”
张远琢磨了一会儿,说:“咱们加快速度,追上去!不管怎么样,试试能不能说服他。”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界河边上追上了吕布的队伍。
张远和赵云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对着阵前马背上的吕布,语气诚恳地说:“吕将军,先停一下!想想边疆那些盼安稳日子的老百姓,想想以前咱们在雁门关外抗击鲜卑、浴血奋战的日子!
人民军向来爱惜人才,只要你愿意留下,这儿永远欢迎你!”
可吕布坐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摸了摸身的战袍,又想起丁原的许诺——边疆的风沙吹了这么多年,哪见过洛阳城里的荣华?
可一想到和赵云在雁门关并肩杀敌的日子,心里又堵得慌。
他眼前分明摆着两条路:一边是荒漠风沙、粗茶淡饭的戍边生活;
另一边是红墙琉璃瓦、权势滔天的洛阳富贵。
他打心底里看不起丁原的趋炎附势,却又贪慕汉室朝廷的巨大权势;
他知道赵云武艺高强,也认可人民军上下一条心的朝气,可骨子里的孤傲,让他忍不住把这些出身草根的将士看成“泥腿子”,不屑与之为伍——即使,其实他自己也算是“泥腿子”出身。
“将军,别犹豫了!”身边的小舅子魏续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趁热打铁道:“这可是何大将军亲自召集,到洛阳效力,兵权在手,咱全家都跟着沾光!”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打破了吕布心中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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