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孙、刘三氏各奉皇命,分赴属地开疆拓土,徐、豫、兖三州之地,战火再起,烈度较前更甚。
相较之下,天下其余州郡倒暂归平静。
并州的人民军趁势赢得了安稳的外部发展环境,就连北方的公孙瓒,也得以卸下边境的兵戈之扰。
在太平道的协助下,他整合境内山匪、流民及底层势力,又逐一降服各路割据豪强,势力蒸蒸日上,形势一片大好。
然而,外患一除,内隙渐生。
公孙瓒与太平道之间的裂痕日益明显。
议事厅内,公孙瓒端坐主位,目光扫向下方的杨柳,语气带着几分审视:“杨教主,近来你太平道的活动,倒是愈发频繁了。”
杨柳闻言,心中暗自腹诽:以前用得上我的时候,叫人家杨姑娘!现在根基稳固了,叫人家杨教主!
她素来不善口舌之争,亦不愿此刻撕破脸皮,只得平静回应:“公孙将军说笑了,我等所作所为,皆是为将军的大业着想。”
“那感情好。”公孙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只要真是为我着想,自然最好。我还生怕,你只是借着我的名头,暗中发展太平道的势力呢。”
“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杨柳面色不变,沉声提醒。
“约定我自然记得。”公孙瓒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陡然强硬,“我按约定保你们太平道安全,可没说要放任你们肆意扩张。”
杨柳说道:“可整合境内势力,本就是将军你吩咐我等协助完成的,我等不过是依令行事。”杨柳据理力争。
“好,既然肯听命,那便再好不过。”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直接下令,“我现在就给你一道命令:即刻停止一切传教活动。”
“将军,我等传教向来秘密行事,外界无人知晓,绝不会坏了将军的大事,反而能继续为你收拢人心,助力大业。”杨柳试图劝说。
公孙瓒却全然不顾,耍起了蛮横:“直说吧,你太平道如今势力这般庞大,却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换做是你,你能放心?”
杨柳心中憋屈,却不敢公然威胁公孙瓒,只得暂且退让:“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回去与众位长老商议一番。”
辞别公孙瓒后,杨柳即刻返回巨鹿太平道总坛,召集左右使黄龙、白雀问计。
两位使者已是满头华发,年事已高,平日早已很少过问教务。
黄龙闭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随本心即可。”
白雀亦点头附和:“教主自行决断,我等必会全力支持。”
得到两位元老的表态,杨柳心中有了底,随即召集张燕、于毒、卞喜等太平道骨干议事。
众人听闻公孙瓒的要求,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怒骂他翻脸不认人、卸磨杀驴,言辞间满是愤懑。
可骂归骂,骂完便只剩一片诡异的沉默——众人心里跟揣着明镜似的,公孙瓒哪是真忌惮太平道扩张?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禁教的由头,打的是迎娶教主杨柳的主意!
这层窗户纸谁都看得透亮,私下里也觉得,若教主能与公孙瓒联姻,太平道便能牢牢扎根北方,于大业百利而无一害。
可这话实在羞于启齿,既怕唐突了教主,又怕落得个“攀附权贵”的话柄。
一个个要么低头捻须,眼神躲闪;要么目视虚空,故作深沉,竟无一人敢主动点破,更别提出谋划策了。
严政闭目静坐,半晌才缓缓睁开眼,无奈吐出两个字:“某有一策,可解困局:联姻。”
话音落地,厅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所有目光齐刷刷聚在杨柳脸上,而她脸上却无悲无喜,一片清冷。
时序入秋,兖州境内战火渐息。
曹操仗着刘协亲封的兖州牧头衔,又得挚友、陈留太守张邈倾囊相助。
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收服济阴袁叙、东郡王肱、山阳袁遗等割据势力,还将刘岱这个“前任”击杀,地盘得以速度扩张,几乎完成一统兖州的任务。
这日,中军大帐内刚清点完战果,心腹许义便缩着脖子闯了进来,神色躲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曹操瞥见他这副德性,眼皮猛地一跳,心底咯噔一下:这混球,准是又捅娄子了。
“主公……”许义磨磨蹭蹭凑到案前,声音细若蚊蚋。
“有屁快放!”曹操眉峰一挑。
许义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主公,不是属下多嘴,等您拿下整个兖州,往后最大的隐患,怕是您那位老友——张邈张孟卓啊!”
曹操闻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瞬间沉了几分,强压着怒火道:“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直说,你到底怎么招惹孟卓了?”
许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辩解道:“主公,这真不能怪我提起裤子不认人啊!我哪儿知道那女人是他张邈的小妾啊?再说……再说脱了衣服瞧着都差不多,一时没分清……主公,您是了解我的,我就这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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