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手指刚触到铁门,那句话便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像一根细针扎进耳膜。她立刻缩手,后撤半步,脊背贴上冰冷的墙面。门外的通风口透进一丝微光,照在门缝下方——没有影子移动,屋内那人并未靠近。
她没出声,只将右手缓缓探入帆布包,取出一小块磁石与半截铜线。指尖捻动,几下缠绕,制成一个简易共振探测器。她将装置贴在门板上,随后用铁钩轻敲对面墙壁,震动顺着墙体传导过去。
三秒后,屋内传来翻身的摩擦声。
她屏住呼吸。这反应太慢,不像自由行动的人。更像是被药物压制后的迟缓。
老兵魂魄浮在她身侧,眼神紧盯着那扇门。她抬手示意他别动,自己则从包底摸出最后一点药剂残液,抹在老兵肩部。液体遇灵体即化,蒸腾起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能暂时遮蔽灵力波动,避免被内部设备捕捉。
“你进去看看。”她低声说。
老兵点头,缓缓将头部穿过铁门。五秒,十秒。他的表情逐渐凝重。
回来时,他声音压得极低:“他被绑在椅子上,手腕连着导线,面前有台改装过的收音机,墙上贴满了频率图谱,写着……‘引魂波动捕捉区间’。”
林小满瞳孔一缩。
他们不是在抓人。他们在收集数据。
那张纸上写的“三年前引魂灯事件”,不是误记,是档案。她的行动轨迹,早被记录在案。而周平——老兵的弟弟,正被当作活体接收器,用来捕捉某种与灵体相关的信号。
她想起金属盒、接口、信号增幅模块。这一切都不是警戒装置,是实验设备。他们想复制,甚至操控引魂人的能力。
她握紧铁钩,指节发白。
“我要开门。”她说。
老兵魂魄伸手拦住她:“不能硬来。”
“他快撑不住了。”她盯着门缝,“刚才那句话,是求救。”
“可他说的是‘藏表’。”老兵声音发颤,“表已经不在他身上,为什么说‘藏’?”
林小满一怔。
对。怀表早已被他们发现,藏在废弃仓库里。若他真被控制,怎会提一个早已丢失的物件?除非……那不是指表。
除非“藏”是暗语。
她闭了闭眼,迅速回溯所有线索:弟弟被绑、信号实验、文件提及引魂灯、怀表作为信物却出现在外围仓库——一切太刻意。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线索,引导他们找到这里。
可目的是什么?
救他?还是让她落入更深的圈套?
她正思索,忽然察觉掌心一震。
是之前埋设的震动感应器。两组脚步,从东西两侧同时逼近。
合围。
她迅速将铁钩插入墙缝,挂上细线,另一端缠在手腕。拉线绷直,脚步震动便能通过皮肤感知。西侧三人,东侧两人,节奏整齐,是换岗巡逻。
她只剩十秒。
目光扫过角落,一堆纸箱勉强遮身,但一旦靠近就会暴露。她从包里取出最后一节电池,接入那个伪造的“信号模块”,外形与之前发现的残件一致。她没犹豫,抬手一掷,模块划过弧线,精准落入远处配电箱旁。
金属碰撞声响起。
几乎同时,模块内部电路接通,发出短暂的高频嗡鸣——模拟信号启动。
西侧巡逻队立刻转向声音方向。东侧一人驻足片刻,耳机里似乎传来指令,随即也快步跟上。
走廊重归寂静。
林小满没动。她知道这种安静不会太久。黑帮对信号异常的反应太敏感,他们不会只派一组人查看。第二波,可能就在路上。
她转头看向老兵魂魄:“你弟弟最怕什么?”
老兵一愣:“暴露弱点。”
她眼神一亮。
“藏”不是动作,是状态。他不是在藏表,是在藏自己未被完全控制的事实。那句话不是求救,是警告——你们以为我只是在藏表吗?言外之意:我还有底牌,别轻举妄动。
她忽然明白。
周平在用最危险的方式传递信息:他让自己看起来被控制,实则在等一个能听懂暗语的人出现。而那个怀表,不是遗失,是故意留下的信标。
她不能再冲进去。
救一个人,不如破一个局。
她从包里取出红笔,在地面画了一道遮隐符纹,半圆封住三人空间,留出退路。火光未燃,符纹却微微沉了一下,像是压住了呼吸。
她让老兵魂魄贴墙浮起,自己则沿着原路后退。每一步都踩在砖缝交接处,避开松动的地砖。走到夹层入口时,她停下,将之前撬下的碎砖重新塞回墙洞,只留一丝缝隙透气。
通道内依旧漆黑,但她没开灯。她靠记忆前行,五米后抵达铁栅栏。锁扣已松,她轻轻一拨,栅栏无声开启。
储物间仍在。桌上的打印纸原封未动。她没碰,只借着通风口透入的微光再次扫视内容:
“第十七次捕捉失败,波动源移动过快。”
“建议调整频率阈值,参考三年前‘引魂灯’事件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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