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手指还停在半空,玉佩投出的那道金光已经熄了。墙上的画面消失了,可那声猫叫还在她耳朵里回荡。她没动,呼吸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刚睡着的东西。
周予安站在她旁边,斗篷垂着,边缘微微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光晕。他没说话,但林小满知道他在警戒。刚才那一瞬的影像不是偶然,玉佩里藏着的东西,正在找出口。
她慢慢收回手,把玉佩翻过来。背面的纹路比正面更深,像是用刀一点点刻进去的。她盯着看了几秒,忽然想起男人临走前说的话——“等你想明白它能做什么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怎么用。”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现在不能等。
她转身走到桌边,打开直播设备。摄像头红灯亮起,屏幕角落跳出观看人数:十七人。大多是老观众,名字带着“灵异探店”“午夜追踪”这类后缀。
“我有东西要给你们看。”她声音不重,但很稳,“不是特效,也不是剪辑。如果你们觉得假,可以截图去查。”
她把玉佩放在镜头前,正中央。
弹幕一开始很慢。
“又是这块破玉?”
“上回说能放视频,结果啥也没有。”
“翻车了吧。”
林小满没理会。她伸手摸了摸玉佩的拼合缝,指尖传来一丝温热。她闭了下眼,脑子里过了一遍男人的脸,还有他说“它临走前往我这儿送了点东西”时的语气。
她不是在求证,是在尝试连接。
周予安忽然抬手,斗篷无声展开,轻轻覆在摄像头和玉佩上方,像一层看不见的罩子。他低声说:“别靠你。靠它还记得谁看过。”
林小满睁眼,立刻明白了。
这块玉佩记录的不是普通画面,是“被看见”的东西。要让它再动,得让“见证者”出现。
可人已经走了。
她正要开口,门开了。
没有风铃响,也没有脚步声。就是门自己动了,像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男人站在门口,还是那件深灰夹克,墨镜戴着,脖子上的刻痕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他没看林小满,也没说话,只是往里走了两步,刚好落在镜头范围内。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谁啊?”
“这人怎么进来的?”
“墨镜男?这不是上次那个吗!”
林小满猛地站起身,手滑向袖口。周予安的斗篷瞬间绷紧,形成一道弧形屏障,挡在她和男人之间。
可就在这时,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设备——手机、电脑、平板——全都黑了一下。
然后,同一画面自动弹出。
昏暗的房间,地上摆着十三具猫骨,中央是一本打开的日记。一个男人跪着,手里拿着刀,正割向一只黄猫的喉咙。猫挣扎,发出一声凄厉的“喵”。
音画同步,持续播放。
不是录播,不是缓存,是实时的。
林小满脸色变了。她一把抓起摄像头,想切断信号,可画面还在所有观众的设备上继续播放。不止是她的直播间,连一些无关的社交软件、购物页面都突然弹出这个画面。
有人开始头晕,有人呕吐,还有人直接昏了过去。
这不是传播,是污染。
周予安低喝一声,斗篷猛然扩张,像一张网罩住整个直播设备。一层淡蓝色的光纹从布料边缘渗出,迅速包裹摄像头和连接线。林小满感觉到空气一沉,像是有什么被拦了下来。
外面的异象停止了。
但屋里的气氛更紧了。
林小满盯着男人:“你做了什么?”
男人没动,也没摘墨镜。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林小满眯眼。那镜片下,瞳孔的形状变了——不是圆的,是竖的,像猫。
而且边缘泛着微光,和金箔里的那种光一模一样。
她突然懂了。
这不是他在播放画面。
是他的眼睛在往外漏。
周予安慢慢靠近,斗篷一角轻轻扫过男人的墨镜框。一缕极细的黑气缠在镜腿上,像活物一样蠕动。他低声说:“封印松了。他在用墨镜压住记忆,但现在,压不住了。”
林小满呼吸一紧。
所以这人不是操控者,也不是施术者。他是容器。
他亲眼看过一切,被强迫记住每一幕,然后被改造成一个“活体记录仪”。
少女的父亲用他的眼睛,做了一场跨越二十年的录像。
“你……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她问。
男人缓缓摇头,又点头。他抬起手,摘下墨镜。
那瞬间,林小满看见他的左眼完全不像人眼。瞳孔是金色的,纹路和玉佩上的刻痕一致,像是被硬生生刻进去的。右眼正常,但左眼像是嵌进去了另一颗灵魂。
他张了嘴,声音沙哑得像磨碎的玻璃:“她让我看。每一只猫,每一次割喉,我都得记住。不能闭眼,不能哭,不能移开视线。”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玉佩上。
“她说,总有一天,别人也得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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