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往前了。”他退后一步,身影逐渐模糊,“我的存在已经被标记,再靠近核心区域,警报会立刻触发。你们必须自己进去。”
“等等!”林小满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是谁?至少留下名字。”
他没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压了二十年的尘埃。然后,他翻身跃起,踩着墙壁借力,迅速钻进头顶的通风管道,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大厅恢复了寂静。守卫重新站定,黑袍人们依旧沉默如雕像。只有那圈石台上的火焰,越燃越稳。
林小满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蜡笔,笔尖已经断了,沾着一点灰。她把它收进衣袋,翻开笔记本,快速翻到空白页。
“我们得去档案室。”她说。
周予安点头,握紧玉佩:“但怎么过去?中间隔着整个大厅。”
“走高处。”她抬头看向天花板,“通风管道能通到东侧,只要避开巡哨节点,应该能绕过去。”
“可玉佩里的她……”周予安犹豫。
“她必须一起去。”林小满语气坚定,“刚才那个人说她是关键。如果实验真的和她儿子有关,那她才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周予安没再说话。他闭上眼,低声念了一句短咒,玉佩表面泛起微光,银线轻轻颤动,像是回应。
两人沿着墙边移动,找到一处靠近角落的铁梯。梯子锈迹斑斑,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林小满率先攀上,动作谨慎。周予安紧随其后,一手扶梯,一手护着玉佩。
爬到顶部,通风口的盖板早已松动。林小满轻轻推开,露出一条狭窄通道。里面漆黑一片,空气滞闷,但没有警戒符文的波动。
她正准备钻进去,忽然听见周予安低声说:“等等。”
她回头。
周予安盯着玉佩,眉头紧锁。银线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玉佩表面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小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别信穿红绳的人。”
林小满愣住。
她猛地想起那人左手指节上的红绳——褪色的,打着死结,像某种标记。
她张了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头顶通风管深处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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