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那边,旗帜已经升了起来。玄色的“赵”字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旗角上的金线被日光一照,亮得晃眼。
赵云牵着白马站在队前,白毦兵列成方阵,甲胄上的白毦在风里飘,像一片白色的浪;
黄忠正弯腰给弓兵们检查弓弦,捏着弓臂试了试弹性,对个年轻弓兵道:“你这弓梢松了,去换一张,别到了阵前掉链子。”
甘宁和太史慈勾着肩说话,甘宁手里还转着个水瓢——他惯了水上的活,这会儿攥着瓢也像攥船桨,眼里却燃着战意:“等见了马匪,看我先砍了他们的旗杆!”
三日后卯时,北校场。
天还没亮透,天边只泛着点鱼肚白,地上结着层薄霜,踩上去“咯吱”响。赵风一身玄甲,骑在踏雪马上,身后的大雪龙骑列成三排,黑马玄甲,连马蹄上都裹着防滑的麻,在晨光里像一片移动的墨云。
“全军开拔!”
随着他一声令下,号角声“呜——”地起来,沉得像从地底钻出来的,绕着校场转了三圈。
大军动了,大雪龙骑在前,马蹄踏碎了地上的霜,留下串深褐色的印子,玄甲上的反光刺破晨雾;白毦兵紧随其后,甲胄上的白毦在风里飘,像雪落在黑地上;
弓兵们背着弓,步卒扛着戈矛,队列齐得像用尺子量过,戈矛的影子被晨光拉得老长,像一片会动的林。
百姓们跟着队伍往北门走,老周混在民夫队里,扛着粮袋走得飞快,腰杆挺得笔直;
有个小孩追着白马跑,手里攥着枝酸枣枝,被娘拽住了还扭头喊:“叔叔们早点回来!俺给你们留酸枣!”
那酸枣枝上还挂着两个青酸枣,晃悠悠的。有个兵卒红着眼眶接了妇人塞的饼,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咽——那饼的味儿,像极了家里灶上的味儿。
郭嘉和戏志才站在城门楼上,看着队伍慢慢没入远处的尘烟。郭嘉摸了摸怀里的酒葫芦,低声笑,眼角的细纹里都堆着光:“你说,赵侯爷这趟回来,会不会赏我两坛汾酒?我昨儿闻着郡府酒窖飘的味儿,馋得半夜没睡。”
戏志才没理他,指尖在城垛上敲着,敲落了点昨夜积的霜,目光望着队伍消失的方向:“黑风岭的马匪倒好办,就怕于夫罗那边藏着猫腻——斥候说他上月派人去了鲜卑右部,不知是要借兵,还是要干啥。”
郭嘉收了笑,酒葫芦在手里转了半圈,声音却稳:“管他干啥,等主公把马匪清了,回头就端他左国城。到时候我跟着去,说不定能抄着匈奴王庭的好酒——听说他们酿的马奶酒,烈得很,够我喝上三大碗。”
风还在刮,城门楼的铜铃叮当作响。远处的队伍已变成了个小黑点,只有那面“赵”字旗,还在风里飘着,红得像团烧在北疆地上的火,连晨雾都挡不住那点光。
三天的光阴,被北疆的风卷得飞快。前几日檐角的霜花刚化作水痕,雁门郡城外的大营里,号角与鼓声已如惊雷滚过——那号角是“呜——”的沉鸣,裹着寒气往人骨缝里钻;
鼓点是“咚、咚”的重锤,每一下都砸在冻土上,震得营中旗杆上的“赵”字旗簌簌掉霜,连旗绳都绷得直发颤。
各营兵马早列好了阵。白毦兵的甲胄沾着晨露,三千人列成方阵,头盔上的红缨齐得像用尺子量过;黄忠的弓兵背着牛角弓,箭囊斜挎在腰,箭羽的白边在风里闪,像一片浮着的云;
甘宁、太史慈的步卒扛着戈矛,矛尖斜指地面,把影子戳得笔直。而在高台正下方,最惹眼的是另一支队伍——三千大雪龙骑。
他们是赵风的亲军,个个精壮,清一色玄铁甲,甲片打磨得能映出人影,连甲缝里的皮绳都勒得紧实;胯下的马是挑过的良种,黑马乌鬃,唯有马蹄裹着白麻,与甲胄的玄色配得正好。
三千人列成三排,连马首的高度都差不离,静立在那里,没半点杂声,只有甲片偶尔碰撞的脆响,像一片凝固的铁林。
营中高台上,赵风已换了玄铁甲。甲片映着刚冒头的日头,连眉梢都镀了层金;腰间环首刀的鞘上缠着黑绳,被他攥得发紧,刀柄吞口的铜兽眦着牙;身侧斜倚着霸王枪,枪尖斜指地面,枪缨赤红,风一吹就抖,像团燃着的火。
红袍披在身后,被风掀起边角,扫过甲胄时簌簌响,整个人立在那里,不说话也自带凛然气势。
戏志才、郭嘉、徐庶、鲁肃站在他身侧,戏志才拢着半旧锦袍,指尖沾着昨夜看舆图蹭的墨,正轻轻按在袍角;
郭嘉目光扫过阵中,落在大雪龙骑身上时,眉峰微松——这支部队是赵风一手练出来的,硬得像块铁。
“看这士气。”赵风低头朝台下瞥了眼,声音带笑,目光先落在大雪龙骑的阵上,“尤其是龙骑,甲胄都亮得能照人了。”
戏志才轻咳两声,声音温温的:“主公的亲军,自然要争个脸面。再说他们盼出征盼了多久?前几日夜里,还有人偷偷在营里擦甲胄呢。”
赵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大雪龙骑队列里,有个骑兵正抬手按了按头盔,玄甲上的反光刺得人眼生疼。
他笑了笑,猛地转身,红袍在身后划出道利落的弧。右手按上刀柄,“噌”地一声,利刃出鞘——那刀刚开了刃,寒光“唰”地窜起来,比日头还亮,直刺向天空。
“将士们!”
他的声音不用拔高,却穿透号角鼓声,往每个人耳里钻。台下阵列里,原本微晃的矛尖瞬间停了,连风都顿了顿。
“匈奴在河套作乱,杀我百姓,抢我粮草,”他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前几日云中郡的庄子遭洗劫,二十多户人家的血还没干透!”
阵中传来低低的骚动,大雪龙骑里有个老兵攥着马缰的手在抖——他老家就在云中郡,去年庄子遭袭时,他弟为了护着粮窖,被匈奴骑兵砍了胳膊。
“朝廷有旨,”赵风的声音陡然提了三分,刀刃在空中划道冷弧,“命我镇北将军率尔等出征,荡平河套,镇压匈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脸,最后落在大雪龙骑身上,“尔等可愿随我,清异族,护百姓,守我大汉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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