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筹话音落下,整个销金窟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咽喉,喧嚣与嘈杂瞬间凝固,随即,是更猛烈的爆发。
“绩效?分红?这新来的沈老板是不是被阴气冲昏了头?”
“咱们是戴罪的鬼魂,是来挖矿赎罪的,不是来上班的!还谈什么个人价值?”
“听着是挺诱人,可谁知道是不是画大饼?哄咱们把魂力都榨干了,他好坐收渔利!”
数万鬼魂的议论声汇成一片嗡鸣的阴风,怀疑、嘲讽、不屑,在空气中盘旋。但在这些负面情绪的底层,却夹杂着一丝连他们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卑微的火苗。
那些被欺压了数百年,早已麻木的底层鬼魂,蜷缩在各自的角落,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微光,又迅速被习惯性的绝望扑灭。他们不敢信,更不敢想,在这永无天日的地府,还会有“公平”二字。
刀疤刘肌肉紧绷,站在沈筹身后,如一尊铁塔。他那鹰隼般的眼神死死盯住场内,魂力暗涌,随时准备将任何出头的椽子一击粉碎。
而崔诀,这位曾经的阴律司判官,此刻内心却翻江倒海。他望着沈筹那年轻却稳如泰山的背影,一股源于灵魂深处的寒意,顺着脊骨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改革,这是要掘了地府的根!这是在重新定义善恶,定义因果!
就在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如同一根尖针,刺破了嘈杂的议论,清晰地传遍全场。
“沈老板,您这套说辞,也就骗骗那些刚死没几年的新鬼吧?”
众鬼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眼珠乱转的老鬼排开身前的鬼群,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是在销金窟混迹了数百年的老油条,名叫吴三滥,仗着资历老,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欺下媚上,偷奸耍滑。
吴三滥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声音却拖得长长的:“绩效?敢问怎么算?全凭您老一张嘴吗?公平?哼,地府若真有公平,我等又何至于在此受苦百年!”
他这话极具煽动性,瞬间戳中了在场所有鬼魂的痛处。
“吴爷说得对!”
“就是!别跟我们来这套虚的!有本事拿出真东西来!”
一些旧势力的附庸立刻跟着鼓噪起哄,刚刚被压下的场面,眼看又要失控。
沈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那上蹿下跳的吴三滥身上,脸上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跳梁小丑。
他没有辩解,没有怒斥,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在所有鬼魂的注视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律令。刹那间,整个销金窟的喧嚣被瞬间抽空,万籁俱寂。
下一秒,神迹降临!
“嗡——!”
整个销金窟那由特殊黑岩构成的、亘古黑暗的穹顶,毫无征兆地亮了!不,不是亮了,而是……消融了!
坚硬的岩石天幕,仿佛变成了液态的琉璃,无数道幽蓝色的数据流光从穹顶中心爆开,如同倒卷的星河,瞬间铺满了所有鬼魂的视野。那片黑暗,赫然变成了一块无法想象其巨大的、笼罩一切的半透明数据光幕!
光幕之上,瀑布般倾泻的数字,星云般流转的图表,闪烁跳动的鬼魂名讳,以及代表着功德流向的金色光线,交织成一幅足以让神佛都为之震撼的宏伟画卷。
销金窟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张赌桌,每一个矿位,甚至每一个鬼魂的实时状态、情绪波动、魂力消耗……所有的一切,都被具象化为一个个清晰无比的数据模块,冷酷而精准地呈现在所有鬼魂面前!
“那……那是什么?!天塌下来了吗?”
“我的名字!看!我的名字在上面!它……它在发光!”
“快看那个红点,那不是正在角落睡觉的王三吗?!连他偷懒都知道?!”
所有鬼魂都惊得魂体涣散,他们仰着头,痴痴地望着这神迹般的一幕,像是第一次见到星空的原始人,灵魂被前所未有的景象彻底格式化了。
沈筹冰冷的声音,如同从九天之上传来的神谕,清晰地灌入每一个鬼魂的耳中。
“从此刻起,决定你们价值的,不再是资历、关系,亦或是谁的拳头更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张张呆滞的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数据,是地府唯一的公平。”
话音落下,他抬手在身前的虚空中轻轻一点。
穹顶光幕上,两个名字被瞬间放大,以无可辩驳的姿态,并列于天幕中央。
一个,正是刚才带头闹事的老油条,吴三滥。
另一个,则是一个谁也瞧不起,在矿区角落默默敲了几百年矿石,魂体黯淡得几乎要消散的老实鬼,石默。
光幕之上,两份冷酷的绩效报告,以黑底白字的形式呈现,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记重锤。
两份报告,如同地府最公正的判决书,数据对比惨烈得如同公开行刑。
吴三滥那张尖酸刻薄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他指着光幕,魂体哆嗦得不成样子,嘶声力竭地尖叫:“不!这不可能!这是幻术!是污蔑!你凭什么记录我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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