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子“试试这水路”的话音刚落,堂屋内原本激动中带着些许茫然的气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但也引出了更多具体的疑问。
这笔意外之财,究竟该如何落到实处?
就在大人们开始低声议论是卖盒饭还是摆流水席时,乔兰菁再次开口,声音清亮,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稳:“爷爷,各位长辈,既然决定要试试,那咱们就得有个章程,不能脑袋一热就冲去码头。”
众人一怔,纷纷看向她。
“章程?”四叔乔季渊来了兴趣,“菁丫头,你说说看,什么章程?”
乔兰菁点点头,条理清晰地说道:“首先,是定价。咱们的饭菜是卖给码头出力气的苦哈哈,价钱必须实惠,但也要算清楚成本,不能亏本。米粮、菜蔬、油盐酱醋,还有柴火、碗筷的损耗,都得算进去。这个成本核算,得精细,我觉得可以爷爷和三叔帮忙参详参详。爷爷以前是送镖的,三叔心思细,这个地方就得靠着二位。”
她看向乔老爷子和三叔乔魏恒。
老爷子经验丰富,三叔手巧心细,对物料、斤两敏感,正是合适的人选。
乔老爷子微微颔首,对孙女的周全感到满意。
乔魏恒也挺直了腰板,感觉受到了重视。
“其次,是形式。是直接摆个露天的摊子,风吹日晒还不稳定,还是索性租个小铺面,哪怕只是个棚子,也能遮风挡雨,让客人有个坐着吃口热乎饭的地方?”
乔兰菁抛出第二个问题,“摆摊投入小,但受天气影响大;租铺子前期花费多,但更稳定,也能慢慢积攒下熟客。这其中的利弊,还得请四叔帮着权衡,您在镇上见识多。”
乔季渊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沉吟道:“嗯,是这个理。依我看,若是本钱够,租个小铺面长远看更划算。码头那地方我熟,有些破旧但能用的棚屋,租金应当不贵。”
“还有,”乔兰菁趁热打铁,“今天挖回来的那些草药,像柴胡、薄荷之类的,虽然不如人参值钱,但收拾干净了,也能拿去药铺换些铜板,积少成多。而且……”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抛出了一个她深思熟虑后的说法,“我认得这些草药,包括今天能发现人参,其实……不全是因为娘的旧书。”
这话一出,连苏清韵都惊讶地看向她。
乔兰菁脸上适时地露出些许追忆和感伤,低声道:“是……是村尾那个柳爷爷,前两年去世的那个柳疯子……以前我小时候贪玩,常跑到村尾去,他不像别人说的那么疯,就是不爱说话。他屋里有些破旧的药书,还会在山边认草药,我跟着他……偷偷学了些。他告诉我哪些草能治小毛病,哪些值钱,还指给我看过人参的图样子……他说我跟这行有缘。”
她编造的这个“柳疯子”来历,有几个好处:一是人已去世,死无对证;二是“疯子”行为异于常人,教个小女孩认草药不引人怀疑也合理;三是解释了为何原主默默无闻,而她穿越后突然“认识”草药,可以推说是以前偷偷学的,如今因落水或家境所迫,才想起来运用。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村尾的柳疯子,大家都有些印象,是个孤僻的怪老头,几年前没了,确实在他屋里清出过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想到,四丫头竟有这番际遇?
母亲苏清韵最先反应过来,她联想到女儿落水醒来后的细微变化,以及此刻条理清晰的言辞,心中虽有疑虑,但更多的是一种“原来如此”的释然。
这或许能解释女儿身上那股突如其来的冷静和见识。
“竟有这等事……”奶奶林氏喃喃道,看向乔兰菁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惜,“那也是个可怜人,没想到还留了这点本事给你。”
乔老爷子目光锐利地看了乔兰菁片刻,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沉声道:“既然是柳老哥传下的本事,那也是你的造化。这些草药认得是好事,以后采药也能多个进项,但需谨记,深山莫入,安全第一。”
“孙女晓得。”乔兰菁乖巧应下,心里松了口气,这关总算过了。
“好了,”乔老爷子一挥手,将话题拉回正事,“既然菁丫头提了章程,咱们就按这个来。老四,明日你先去镇上,两件事:一是悄悄打听人参的价钱,找可靠的药铺;二是去码头那边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或棚子出租,问问价钱。老大、老三家的,你们琢磨琢磨,这大锅饭大锅菜,做什么既省钱又好吃,先拟几个菜式出来。老二家的,你帮着算算成本。山毅、兰芷你们几个大的,明日把今天采的草药收拾出来,好的晾晒,差的剔除。”
老爷子分派停当,众人轰然应诺,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干劲和希望。
原本只是模糊的想法,经过乔兰菁这一番“章程”梳理和“柳疯子”的来历铺垫,变得清晰可行起来。
乔兰菁看着忙碌起来的家人,心中也安定不少。
她成功地将知识的来源合理化,也为家族的第一次商业尝试搭建了初步框架。
接下来,就是一步步将蓝图变为现实了。
喜欢穿到农家后我靠全家人脉躺赢请大家收藏:(m.2yq.org)穿到农家后我靠全家人脉躺赢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