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雨丝渗过镜卫谷地牢的石缝,在潮湿的地面织成蛛网。明煜站在牢门外,玄色龙袍下摆沾着泥土,龙涎香在掌心凝成冷雾——从黑风寨外围的镜坊回来后,他连夜押着这名“笠”字营叛徒赶回镜卫谷,地牢石壁上的镜卫密纹,能压制叛徒体内的蛊虫,让他说不出假话。
“萧明煜……你审不出什么的。”牢房里的人突然笑起来,铁链拖动的声响在空荡的地牢里回荡。叛徒穿着破烂的“笠”字营制服,左脸有块月牙形的疤,与苏烈盔甲内侧的密纹图案隐隐呼应,“镜卫的规矩,叛徒嘴里吐不出真话,除非……”
“除非用这个。”明煜抬手,龙涎香化作细针,穿透牢门的铁栏,精准地刺入叛徒后颈的穴位。对方像被烫到般抽搐起来,皮肤下的蛊虫突然躁动,却被石壁上的密纹弹回,发出细碎的嗡鸣。
“咳咳……”叛徒咳出黑血,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恐惧,“沈氏当年找到我们时,手里拿着先帝的龙袍碎片……她说,只要帮她重建还魂镜阵,就能让先帝复活,重振镜卫荣光。”
明煜的盲视穿透对方的咽喉,“看”到他声带处缠着细小的蛊丝,显然是被沈氏用蛊虫控制着。但龙涎香的作用下,那些蛊丝正在融化,露出原本的声线——竟与二十年前伺候先帝的内侍有几分相似。
“多少人信了她的鬼话?”苏烈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站在明煜身后,盔甲上的雨水还没干透,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自打入地牢,他就没说过一句话,目光死死盯着叛徒脸上的月牙疤。
“三十七个‘笠’字营旧部。”叛徒的嘴角溢出黑血,“都是当年跟着初代圣女征战过的老人,念着先帝的恩……沈氏说,先帝是被李氏和外戚害死的,复活他才能还镜卫一个公道。”
“放屁!”苏烈突然踹向牢门,铁栏发出刺耳的扭曲声,“先帝驾崩时,‘笠’字营就在殿外守着,明明是急病……”
“是急病,还是被沈氏用蛊虫催死的?”叛徒突然狂笑,笑声里带着血泪,“苏将军,你敢说你当年没怀疑过?先帝临终前三个月,沈氏以‘侍疾’为名,天天往养心殿跑,身上总带着和先帝同款的龙涎香……”
明煜的心头猛地一沉。他想起宁承焕残魂说过的话,想起皇帝袖口掉落的龙鳞——难道先帝与沈氏的关系,真的不只是表兄妹那么简单?
“苏清禾的母亲,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被灭口的。”叛徒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怕被石壁里的密纹听到,“永安三年三月初七,苏夫人在藏经阁撞见沈氏和先帝私会,还听到他们说……要让‘龙种’继承大统。”
“你说什么?!”明煜的龙涎香骤然暴涨,光针深深刺入叛徒的穴位。盲视中,对方的记忆碎片突然炸开:年轻的苏夫人捂着嘴从藏经阁退出来,手里攥着块绣着龙纹的帕子,而沈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金粉香气的狠戾:“她看到了,不能留。”
碎片的最后一帧,是苏夫人倒在血泊里,沈氏的金镶玉护甲上沾着她的血,而先帝的身影在密道入口一闪而过,竟没有阻止!
“娘……”明煜的指节捏得发白,那些关于苏清禾母亲“病逝”的谎言,此刻像地牢的石缝一样丑陋。他终于明白沈氏为何要偷还魂镜阵图谱——不仅是为了还魂,更是为了掩盖这段足以颠覆皇权的私情。
就在此时,苏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呛到。他转身时,盔甲内侧的镜卫密纹突然泛起诡异的黑光,与叛徒脸上的月牙疤产生共振。明煜的盲视捕捉到一个细节:他转身的瞬间,半块玉佩从袖中滑落,掉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玉佩的蛇形纹,与沈氏画像里佩戴的完全相同!
“苏将军,你认识这疤吗?”叛徒突然指向自己的左脸,语气带着嘲弄,“这是当年沈氏给我刻的,说戴着她的‘印记’,才能算自己人。你袖里的玉佩,是不是也有同款印记?”
苏烈的手猛地按在腰间,脸色惨白如纸。他想弯腰去捡玉佩,却被明煜按住肩膀。龙涎香顺着接触点涌入,明煜“看”到苏烈的记忆碎片:二十年前,他在镜卫谷训练,沈氏把半块玉佩塞给他,说“等你立了功,就把另一半给你”,那时她的笑容里,还没有后来的阴狠。
“你也是被沈氏拉拢的人?”明煜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烈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地牢的滴水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衬得他的沉默像块巨石压在人心上。叛徒见状,突然疯狂地扭动起来,铁链勒得他手腕流血:“他何止是被拉拢!苏夫人死的那天,就是他带兵守在藏经阁外,谎称‘苏夫人突发恶疾’,挡住了所有想进去查看的人!”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地牢里。明煜的盲视穿透苏烈的盔甲,“看”到他心脏的位置,有团与沈氏蛊虫相同的黑雾正在扩散——原来苏烈一直被沈氏用蛊虫控制着,难怪他对镜卫的异动总是反应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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