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热风卷着麦香,从皇城的窗缝钻进来,却吹不散军事议事厅里的凝重。明黄色的军事舆图铺满长案,上面用朱砂标出的楚河防线像道醒目的伤疤,将南方疆域与中原分割开来——那是靖南王暗中布防的重点,此刻正随着天牢里的审讯,一点点露出獠牙。
“西漠的商路必须掐断。”耶律焕的指尖重重戳在舆图上的“黑石关”,那里是西域商队进入靖南王封地的必经之路,“我查到,近半年有三批‘灵木’从这里入关,实则是用来锻造镜甲的玄铁。”
他刚从西漠赶回,玄色披风上还沾着风沙,却丝毫不见疲惫。西漠部族对“三王共治”本就心有芥蒂,若被靖南王的旧部煽动,很可能在后方捅刀子,让平叛变成腹背受敌的困局。
宁承焕的青金色灵力在指尖流转,正将密探传回的布防图拓在舆图上:“京畿的禁军已换成镜卫营的人,楚风的旧部安插在皇城的眼线,昨夜已全部拔除。但楚河渡口的水师还在观望,需要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接管。”
明煜站在舆图前,龙纹玉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捏着份供词,是从靖南王贴身侍卫口中撬出来的——上面详细记录了藩王府囤积的粮草、兵器数量,甚至还有与西域商队交易的暗号。
“理由。”明煜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我们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靖南王毕竟是开国勋贵,直接以‘谋逆’定罪,会寒了藩王的心。”
苏清禾坐在角落,指尖缠绕着淡淡的灵力,盲视中“看”到舆图上的朱砂标记在微微颤动——那是与靖南王封地同源的浊气波动,比萧承泽体内的黑气更浓郁,显然藩王府的根基早已被浊灵侵蚀。
“周显那边有消息了。”苏清禾轻声道,“他在王府的密室里找到了个紫檀木盒,里面有靖南王与堕落仙门往来的全部密信,还有……伪造胎记的仪式记录。”
话音刚落,周显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怀里抱着个盖着封印的木盒,鬓角的白发都被汗水浸湿:“陛下!找到了!铁证!”
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腥气弥漫开来。最上面是叠泛黄的信纸,信纸边缘的青羽纹火漆与之前截获的密信完全一致,内容却更加露骨——
“七月初七,以楚河水师为质,换归元镜碎片一枚。”
“伪双生需以‘域外骨粉’喂养,三月一次,可保其力量不散。”
“待事成,中原镜石矿三成归仙门,余下归王爷。”
“域外骨粉?”耶律焕拿起其中一张信纸,眉头拧成疙瘩,“这是什么东西?”
周显指着信纸后面的仪式记录,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从蓬莱主岛的‘浊灵祭坛’上刮下来的骨粉!记录里说,这是用域外浊灵的骸骨磨成的,能强行催生伪双生的力量,但代价是……会让宿主逐渐被浊气吞噬,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
这话像道惊雷,在议事厅炸响!
所有人都以为靖南王只是与堕落仙门达成了交易,却没想到他竟与蓬莱主岛的浊灵祭坛有直接联系!这意味着,藩王的叛乱不仅仅是权力斗争,更是堕落仙门“以中原为饵”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想借藩王之手,在中原培养出第一个“伪双生傀儡”,为日后夺取归元镜铺路!
“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兵部尚书猛地拍案,花白的胡须都在颤抖,“这种勾结域外浊灵、以子为饵的败类,留着就是祸害!老臣请旨,即刻发兵楚河,荡平靖南王府!”
“臣附议!”
“臣附议!”
议事厅里的声音整齐划一,之前的顾虑被彻底打消。勾结域外浊灵,这是比谋逆更不可饶恕的罪名,足以让天下人唾弃,让所有藩王噤声。
明煜拿起那张记录“域外骨粉”的信纸,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仿佛能看到萧承泽痛苦的脸,看到那些被骨粉吞噬的无辜者,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
“传旨。”明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靖南王楚峰,勾结域外浊灵,以子为傀儡,意图引浊灵入中原,罪证确凿,判凌迟处死,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萧承泽……”他顿了顿,看向苏清禾,“继续由沈砚净化,但需严加看管,若浊气无法清除,即刻……”
“陛下放心。”苏清禾接口道,“我已让沈砚用镇灵镜核心的力量压制他体内的骨粉,只要不再接触浊气,尚有一线生机。”
明煜点头,转向耶律焕:“你明日返回西漠,务必守住黑石关,切断所有与南方的商路,尤其是要严查‘灵木’走私——那些很可能是用来锻造镜甲的玄铁。”
“臣遵旨!”耶律焕抱拳,玄色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宁承焕,你率三万镜卫营,五日之内抵达楚河渡口,接管水师。”明煜指向舆图上的渡口位置,“记住,围而不攻,先查清王府的暗道和粮仓,等我亲率大军抵达,再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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