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河流,裹挟着希望与忐忑,缓缓流淌至2003年的六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这种紧张,不同于疫情最严峻时对未知病毒的恐惧,而是聚焦于一件关乎无数家庭命运的大事——即将在6月7日、8日举行的全国高等学校招生统一考试。
这一年的高考,因其特殊的背景,被赋予了非同寻常的意义。它不仅是莘莘学子寒窗十余载的终极检阅,更被视为社会秩序能否从疫情冲击中稳步恢复的重要风向标。
对于许年、刘夏、常明、婉宁和陈浩来说,这个六月也显得格外不同。他们尚未直接面对高考的压力,但作为身处同一校园的学弟学妹,高三学长学姐们那种背水一战的凝重氛围,以及全社会对这次“特殊高考”的空前关注,都如无形的波纹,深深触动着他们。
“我的天,你们看到校门口那阵仗了吗?”放学时,许年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咋咋呼呼地对伙伴们说。他指着校门方向,那里已经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搭起了临时搭建的凉棚,穿着白大褂的校医和工作人员严阵以待,仿佛即将迎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
“这哪是高考考场,感觉跟要进生化实验室似的。”刘夏扶了扶书包带,脸上也收起了平日的嬉笑,语气带着几分肃然:“听说这次规矩特别多,特别严。我爸说,他们单位有个同事的孩子今年高考,全家提前半个月就没敢出门聚餐,天天量体温,生怕出一点岔子影响考试。”
婉宁轻轻点头,她的消息向来灵通且准确:“嗯,教育部门和卫生部门联合发了详细的高考防疫方案。所有考生和工作人员都要提前进行健康监测,考试当天进入考点必须测量体温,而且每个考点都设置了备用隔离考场,以防万一。”
“隔离考场?”陈浩瞪大了眼睛,想象着那个场景,“要是有发烧的,就得一个人一间屋子考试?那压力得多大啊!”他憨厚的脸上流露出同情。
常明推着车走在婉宁身边,接口道:“这也是为了最大限度保证公平和安全。毕竟,聚集性风险必须杜绝。我看了新闻,考场里的消毒、通风都有极其严格的规定,考生间距也拉大了很多。”他习惯性地分析着,语气平和却带着对规则的深刻理解。
高考前最后几天的校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气息。高三教学楼区域是绝对的“静默区”,走廊里悄无声息,教室窗户紧闭,窗帘低垂,只有偶尔传出老师压低嗓音的最后叮嘱。
而高一高二的教学楼,虽然也受氛围影响,课间不像往常那般喧闹,但少年人的活力终究难以完全压抑。只是大家谈论的话题,总是不自觉地绕回到高考上。
“我姐今年考,”一个女生忧心忡忡地对同桌说,“她说她紧张得睡不着觉,就怕考试时体温突然升高。”“听说考场里都备着口罩和消毒湿巾,考生可以随便用。”另一个男生插话,“这阵势,真是活久见。”许年他们几个凑在一起时,也难免议论。“哎,你们说,等咱们高考那年,不会也这样吧?”许年勾着刘夏的脖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刘夏甩开他的胳膊:“呸呸呸,乌鸦嘴!希望到那时候,这破病毒早就被消灭干净了!”
婉宁却若有所思:“不管形式如何,高考本身的挑战是不会变的。看到学长学姐们这么拼,我觉得我们真的该更努力才行。”她的话总是能适时地将大家的思绪拉回到自身的责任上。
陈浩用力点头:“宁姐说得对!咱们得趁现在打好基础,将来才能轻松点。”
常明望着高三教学楼的方向,轻声说:“他们承载的,不只是自己的梦想,还有这段特殊时期的集体记忆。”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超越年龄的感慨。
终于,高考的日子到了。六月七日,天空湛蓝,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给本就紧张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灼热。市一中作为考点之一,早已戒备森严。清晨七点刚过,校门口便已聚集了大量考生和家长。与往年不同的是,送考的队伍安静了许多,少了些喧天的锣鼓和夸张的横幅,家长们大多只是默默地为孩子整理一下口罩,递上水瓶,低声嘱咐几句,眼神中交织着鼓励、担忧和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安全距离。
许年他们虽然放假在家,但心却系在学校。一大早,几人的QQ群就响个不停。[追风少年](许年):“兄弟们,我爸妈一早就去我姨家给我表姐加油了,说现场气氛超紧张!”
[刘夏]:“我爸单位离一中近,他说他待会儿溜达过去看看情况。”
[明明很懂](常明):“希望一切顺利。”
[Wanning](婉宁):“天气热,学长学姐们还要戴口罩考试,真的很辛苦。我们一起在心里为他们加油吧。”
[浩气长存](陈浩):“加油!一定行!”
上午九点,语文科目开考的铃声准时响起。考点内外,一片肃穆。透过家中的窗户,仿佛能感受到那份弥漫在全城的、无声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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