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体育中心决赛日的炽热阳光,仿佛能将塑胶地面灼烧出蒸汽。看台上人声鼎沸,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顶棚。当刘夏和陈浩带领队友们踏入这片光芒万丈的赛场时,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瞬间将他们淹没。金色的冠军奖杯静静地矗立在场地边,冰冷地反射着光芒,诱惑着每一颗年轻而渴望胜利的心。
刘夏闭上眼,深深吸进一口混合着防滑镁粉和汗水气息的空气,试图用意志力压下左小腿深处那阵熟悉的酸胀。连续高强度的比赛让他的肌肉如同过度拉伸的橡皮筋,每一次发力都带着濒临断裂的预警。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腓肠肌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那是体能透支的信号。
他转过头,恰好对上陈浩投来的目光。陈浩的眉骨上还贴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半决赛留下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但剧烈运动时仍有血丝隐隐渗出,与古铜色的皮肤形成刺眼的对比。他那通常沉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疲惫,宽大的手掌正无意识地轻按着左膝——那里裹着厚重的冰袋才取下不久,肿胀尚未完全消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却读懂了彼此眼中同样的情绪,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是对意志和身体残存能量的终极榨取。
裁判手中的球在这一刻抛向空中,决赛的序幕骤然拉开。
省实验中学立刻展现出卫冕冠军的深厚底蕴。他们的防守体系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器,五个人移动补位的节奏几乎同步,没有给对手留下丝毫喘息的空间;进攻端则打得简洁高效,球的传导快而精准,总能找到最合理的出手机会。
更为棘手的是,他们显然做足了功课,开场便针对性极强地猛攻实验中学的软肋——每一次挡拆都坚决地找刘夏,逼迫他拖着伤腿进行大量的横向移动与急停启动;在内线,则频繁用身体对抗消耗陈浩,不断冲击他带伤的膝盖,甚至有意无意地针对他眉骨尚未愈合的伤口进行压迫性的防守。
从第一次攻防开始,对手就毫不留情地针对刘夏这一点。他们利用频繁的挡拆,逼迫刘夏进行大量的横向移动和急停急起,每一次变向,刘夏都感觉小腿肌肉像被撕裂般疼痛。他的速度明显不如以往,几次试图突破都被对手用身体强硬地拦截下来。
“刘夏,不行就传出来!”王教练在场边焦急地大喊。
刘夏咬紧牙关,再次借助掩护杀入内线,却在起跳的瞬间感到腿部力量不足,原本十拿九稳的上篮竟然滑筐而出。他懊恼地拍了一下手。
陈浩在内线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对方的中锋不仅身高臂长,力量也丝毫不逊于他,更不断有队友协防、包夹。陈浩每一次卡位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起跳抢篮板时,左膝传来的刺痛让他眉头紧锁。但他依然像磐石一样,一次次奋力跃起,用缠着绷带的手臂,尽可能地将球揽入怀中,或者点给外线的队友。
“浩子!顶住啊!”刘夏在回防时,擦着汗对陈浩喊道,声音带着喘息。
陈浩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示意自己还能坚持。
上半场,完全是一场意志力的比拼。第一中学依靠着顽强的防守和偶尔抓住的反击机会,死死地咬住比分。刘夏放弃了自己擅长的犀利突破,更多地用中远投和巧妙的分球帮助球队;陈浩则用一次次奋不顾身的倒地扑抢和遮天蔽日的补防,支撑着内线最后的尊严。当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时,记分牌上的比分异常焦灼,仅落后5分。这几乎是一个奇迹。
但代价是惨重的。走下球场时,刘夏的右腿已经开始不自觉地轻微颤抖,几乎需要搀扶。陈浩的眉骨伤口似乎因为汗水浸润和剧烈碰撞,又开始隐隐渗出血丝,膝盖上的冰袋早已失去了作用,肿胀感更加明显。
更衣室里,气氛压抑。队医忙着给刘夏做紧急放松,按摩师几乎是用尽全力在按压他那已经硬得像铁块的小腿肌肉。刘夏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死咬着毛巾不让自己出声。陈浩瘫在长凳上,大口喝着功能饮料,胸口剧烈起伏,汗水在他脚下汇成了一小滩水渍。
王教练看着弟子们,心如刀绞。他布置战术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孩子们……下半场……保护好自己……我们……我们尽力就好……” 他知道,队员们的身体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下半场开始仅仅两分钟,灾难还是降临了。
刘夏在一次难得的快攻机会中,甩开了防守队员半个身位,他咬牙加速,奋力起跳,试图完成一次上篮。就在他腾空而起,身体舒展到最高点的刹那,支撑腿(左腿)落地时,仿佛听到了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咯噔”声从膝盖处传来。
紧接着,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啊——!”
刘夏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惨叫,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膝膝盖,身体蜷缩成一团,痛苦地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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