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砚之。」沈砚之淡漠地点头,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和林微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形成一种无形的审视姿态。「王先生,听说你有关于林语笙女士的事情要告知?」
王崇山搓着手,眼神不敢直视他们,声音带着颤抖:「是,是的……我,我愧疚了很多年……有些事,我必须要说出来,不然我良心不安啊……」
林微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王先生,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也在那个实验室,对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崇山抬起头,飞快地瞥了林微一眼,又立刻低下头,语气充满了「懊悔」:「我……我当时是负责实验室安全的副组长。那天……那天的事故,其实……其实不是意外!」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不是意外」这几个字,林微的心还是像被重锤击中,呼吸一窒。沈砚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支撑的力量。
「继续说。」沈砚之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带着命令的口吻。
王崇山似乎被他的气势震慑,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是……是沈浩川先生!是当时的项目负责人沈浩川先生,他……他为了加快项目进度,不顾林语笙女士的反对,强行要求进行一项未经充分验证的高风险测试!他……他还命令我篡改了部分安全数据,瞒报了设备的一个潜在故障!」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砚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控诉」:「沈总,我知道他是您的父亲,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林语笙女士发现了数据异常,坚决要求停止实验,和沈浩川先生发生了激烈争吵……然后,然后实验就失控了……爆炸……林女士她……她没能跑出来……」
他捂住脸,发出呜咽声,肩膀耸动,看起来悲痛欲绝。
这番说辞,几乎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沈砚之已故的父亲沈浩川身上!
林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尽管沈砚之之前提醒过这可能是离间计,但听到如此具体的指控,指控的对象还是沈砚之的父亲,她的心依然乱了。她下意识地看向沈砚之。
沈砚之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表演痕迹明显的王崇山,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冷静地追问:「证据呢?空口无凭。」
王崇山似乎早有准备,从随身携带的旧公文包里,颤抖着取出几张泛黄的纸张复印件:「这……这是当时的部分实验记录副本,上面有沈浩川先生强行要求推进实验的签字批示……还有,这是一份被修改前的原始安全评估报告复印件,上面有我的签名,可以证明后来提交的那份是篡改过的……」
沈砚之接过那几张纸,快速扫了一眼。纸张看起来很旧,上面的签名也确实与他父亲的笔迹有七八分相似。但他并没有轻易相信,而是将复印件递给旁边的林微,目光依旧锁定王崇山:「既然你手握这么重要的证据,为什么当年不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站出来?」
王崇山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我当时害怕啊!沈家家大业大,我一个小小的研究员,怎么敢站出来指证?而且……而且事故后,就有人警告我,让我闭嘴,赶紧离开……我,我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内心备受煎熬……直到最近,听说林小姐在调查她母亲的事,我才……才鼓起勇气……」
「是谁警告你?」沈砚之抓住关键点,逼问。
「我……我不知道具体是谁,」王崇山眼神慌乱,「就是一些陌生面孔,看起来很不好惹……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消失……」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高远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地走到沈砚之身边,俯身低声耳语了几句。
沈砚之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他挥挥手,示意高远先出去。
会客室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砚之缓缓站起身,走到王崇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强大的压迫感让王崇山几乎要瘫软在沙发上。
「王崇山,」沈砚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的戏,可以到此为止了。」
王崇山浑身一颤,强装镇定:「沈……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实话?」沈砚之冷笑一声,「我刚收到消息,你的妻子名下,三天前刚刚存入一笔来自海外离岸账户的巨额资金。而你这几天,在澳门赌场欠下的高利贷,也被人一次性还清了。这么巧合?」
王崇山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我……我……」
「是司徒玄,还是他背后的轮回司,帮你解决了债务,又给了你一笔安家费,让你来演这出戏?」沈砚之步步紧逼,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编造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把主要责任推到我父亲身上,离间我和林微的关系……这就是司徒玄所谓的‘镜子’?想让我们从内部产生裂痕?」
林微听到这里,猛地清醒过来。是啊,这一切都太巧合了!王崇山的出现,他的说辞,甚至他提供的「证据」,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怀疑沈砚之,怀疑沈家!如果她因为母亲的死而对沈砚之产生怨恨,那正好中了司徒玄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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