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王崇山还想狡辩,但颤抖的声音和惨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
「回去告诉司徒玄,」沈砚之语气森然,「他的手段,太低劣了。想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来离间我们,他打错了算盘。滚!」
最后一个「滚」字,带着凛冽的杀气。王崇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离了会客室,连那个旧公文包都忘了拿。
会客室里安静下来。林微看着沈砚之紧绷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后怕和愧疚。她刚才,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因为王崇山的话而动摇了。
「砚之,我……」她走上前,想解释什么。
沈砚之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复杂,有疲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坚定:「微微,你不用说了。我理解你的心情。当年的事,我父亲或许真的有错,或许真的因为急功近利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但我相信,他绝不会故意害死你母亲。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司徒玄想利用这一点,我们偏不能让他得逞。」
他没有回避父亲可能存在的过错,这份坦诚反而让林微更加安心。她用力点头,握住他的手:「嗯,我知道。我不会相信那个骗子的鬼话。我们一起查,查出真正的真相。」
然而,猜忌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即使被理智强行压制,也依然会悄然潜伏。
当天下午,又一个意想不到的「身边的人」,带来了新的波澜。
沈砚之正在办公室处理星华集团反击带来的后续麻烦,内线电话响起,秘书说:「沈总,苏婉小姐来了,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关乎沈氏集团的声誉,一定要立刻见您。」
苏婉?沈砚之那个高傲的前追求者?她在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沈砚之皱了皱眉,本想拒绝,但听到「关乎沈氏集团声誉」,还是沉声道:「让她进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苏婉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经典套装,妆容精致,依旧美丽动人,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砚之,」苏婉的声音依旧娇柔,却少了几分以往的刻意,多了一丝急切,「我长话短说,我得到一个非常可靠的消息,星华集团的张启明,正在暗中接触我们集团的几个小股东,意图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而且,他可能还联合了海外一家对冲基金,准备在二级市场大规模吸纳沈氏的散股!」
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如果星华真的成功收购到足够多的股份,就有可能进入沈氏董事会,甚至发起恶意收购!
沈砚之眼神一凝:「消息来源可靠吗?」
「绝对可靠!」苏婉上前一步,将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沈砚之的办公桌上,「这里面有张启明和其中两位股东秘密会面的照片,以及那家对冲基金近期异常资金流动的分析报告。是我……我一个在投行工作的朋友弄到的。」
她看着沈砚之,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愫:「砚之,我知道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但现在沈氏面临危机,我不能坐视不管。沈氏是沈伯父和你多年的心血,不能毁在张启明那种人手里。」
沈砚之拿起U盘,审视地看着苏婉:「你为什么帮我?」
苏婉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就算做不成恋人,我们两家也是世交,我也不想看到沈氏垮掉。而且……」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沈砚之身后休息室的方向(林微正在里面查阅资料),「比起某些来历不明、只会给沈氏带来麻烦的人,我更希望沈氏能平稳度过难关。」
这话里的针对意味,再明显不过。
沈砚之脸色一沉:「苏婉,注意你的言辞。林微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诋毁她的话。」
苏婉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好,我不说她。但消息我带到了,怎么应对,你自己决定。小心身边的人,砚之,有时候最大的敌人,可能就藏在最信任的位置上。」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沈砚之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最后那句话,几乎和司徒玄的警告如出一辙!
沈砚之握着那个U盘,眉头紧锁。苏婉带来的消息非常重要,如果属实,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稳住股权。但她出现的时机,她提供的「帮助」,以及她那句意有所指的「小心身边的人」,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苏婉是被司徒玄利用了吗?还是她单纯地想借此机会打击林微,重新接近他?
「身边的人」……这个范围,似乎在被有意无意地扩大。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林微走了出来,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任谁被这样当面暗指,心里都不会舒服。
「苏婉的话,你怎么看?」林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沈砚之将U盘插入电脑,快速浏览着里面的内容,头也不抬地回答:「消息需要核实,但宁可信其有。至于她这个人……」他抬起头,看向林微,眼神坦诚,「她的话带有目的性,挑拨离间的成分很大,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我、为沈氏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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