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树影边缘,顾染就瞥见了那道纤细的身影。
蝴蝶忍蹲在树根旁,双膝微微蜷起,双臂环着膝盖,下巴轻轻抵在臂弯上。
月光从树桠间漏下来,落在她的发顶,将那几缕垂在颊边的碎发染成了浅银色,勾勒出她小巧的侧脸轮廓,连眼睫投下的阴影都清晰可见。
顾染放轻了脚步,踩着落叶慢慢走过去,直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才停下,声音放得很柔:
“小忍?这么晚怎么在这儿?”
蝴蝶忍像是被惊醒般,猛地抬起头,眼底还带着几分刚从沉思中抽离的茫然。
看清是顾染后,她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又慢慢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老松树粗糙的树皮。
“睡不着,过来坐坐。”
她的声音很轻,像被晚风一吹就会散掉,顿了顿,才像是终于鼓起勇气般,抬起眼看向顾染,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
“顾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鬼杀队队员?”
顾染心里轻轻“咯噔”一下。他知道蝴蝶忍心里一直憋着这事。
上次在对付那只鬼时,她明明靠着灵活的身法绕到了鬼的身后,看清了它后颈的破绽,可挥刀劈下去时,却因为力气不足,只在鬼的后颈划开一道浅伤。
“怎么突然这么说?”
顾染在她身边坐下,后背轻轻靠在老松树上,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每次和鬼交手,明明能看清破绽,却总因为力气不够,没法给它致命一击。”
蝴蝶忍的指尖还在抠着树皮,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姐姐已经成了花柱,连小葵都能熟练地处理伤员、配合我们作战,可我……”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眼底的落寞又深了几分。
顾染没直接接话,只是抬起头,望着远处被月光照亮的树影,忽然笑了起来:
“还记得上次在东村,你对付那只躲在花丛里的鬼吗?”
蝴蝶忍愣了愣,顺着他的话回忆起来。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东村有农户接连失踪,他们接到任务赶过去,发现是一只擅长伪装成植物的鬼,躲在村头的月季花丛里,专挑傍晚出门的村民下手。
那只鬼的皮肤能和花叶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而且动作极快,顾染几次挥刀都被它躲开。
后来还是蝴蝶忍从随身的药囊里掏出一小包紫藤花粉,趁着鬼扑向她的瞬间,猛地撒了出去。
那些细小的花粉落在鬼的身上,瞬间让它发出一声惨叫,浑身开始抽搐麻痹,连躲都躲不动,最后被顾染一刀斩了头颅。
“记得。”
蝴蝶忍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那花粉毒性不算强,只能暂时牵制,要是当时你没及时补刀,说不定它缓过来就跑了。”
“但你看,”顾染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引导。
“你最擅长的从不是硬碰硬。你配的紫藤花毒,哪怕剂量不大,只要能精准碰到鬼的身体,就能起作用。
这可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换做是我,别说配出能让鬼麻痹的花粉,就算给我一包现成的,我也未必能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精准撒到鬼的身上。”
蝴蝶忍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她一直觉得,自己配的那些毒,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算不上真正的杀鬼手段。
“要是把这种‘精准’再往前推一步呢?”顾染捡起脚边一根细枝,那细枝约莫手指粗细,质地坚硬,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木质光泽。
他拿着细枝在眼前晃了晃,“比如,把日轮刀打磨得像这树枝一样细——不用像普通日轮刀那样宽刃,就做成细窄的刀身,刀刃磨得锋利些。
你力气不大,劈砍确实吃亏,但你的身法灵活,眼神又准,找鬼的破绽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蝴蝶忍的眼神动了动,没说话,只是认真地听着。
“你想想。”
顾染继续说,声音放得更缓。
“你撒花粉的时候,是不是要盯着鬼的动作,算好它移动的轨迹,才能精准撒到它身上?
用细刀也是一样——不用劈砍,就靠你灵活的身法绕到鬼的身边,找到它的破绽,像撒花粉那样,精准刺进去。”
他用细枝轻轻戳了戳地面,“而且,你配的毒能做成花粉,自然也能做成更凝练的药剂。
要是把药粉注入在细刀上,刺进去的瞬间,毒不就顺着刀尖进去了?
紫藤花毒对鬼的克制作用你是知道的,只要剂量够、浓度够,就算不用劈砍头颅,应该也能让鬼死亡了。”
他停顿了一下,没把话说透,只是转过头,看着蝴蝶忍的眼睛。
月光落在他的眼底,映得那片蔚蓝色格外清澈,带着几分笃定的信任。
“比起蛮力劈砍,这是不是更适合你?”
蝴蝶忍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小巧的手,手指修长,指腹和虎口处有常年配药、练刀磨出的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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