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睁开眼,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腹部。那里平坦得陌生,仿佛曾经的存在只是一场幻觉。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他。
“月月,你醒了。”长孙无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对不起。”
我没有看他,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他伸手抱住我,手臂微微发抖,“我知道你很难受,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空气凝滞了一刻,我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擦过木面:“为什么苏琳会有你的私人手机?”
他身体一僵,“月月,你在说什么?”
“还装?”我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绑架我的人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她说你根本不管我,他才下死手打我。”
长孙无尘匆忙拿出手机,划开通话记录递到我面前,“你看,根本没有陌生号码打进来,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发冷:“到了现在,你还是选择信她,是吗?”
他没有回答。那一瞬间,所有的痛楚和失望拧成一股决绝的力。我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血珠溅上白色的床单,像凋零的梅花。他慌忙抱住我,一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唤铃。
护士很快赶来,在他的示意下,一支镇定剂悄无声息地注入我的身体。世界再次模糊之前,我只记得他通红的眼眶,和那双紧紧握着我不放的手。
第二次醒来时,阳光斜斜地洒进病房。爸爸妈妈坐在床边,妈妈的手正轻轻抚着我的头发。
所有强撑的坚强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彻底崩塌。我扑进母亲怀里,失声痛哭,像一个迷路太久终于归家的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轻轻推开。长孙无尘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父母面前,没有任何犹豫,笔直地跪了下去。
“对不起,爸、妈,”他声音低哑,“我没有照顾好月月。”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我抬起泪眼,看向那个我曾无比信赖、甚至以为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空气里弥漫着药水与眼泪交织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不再颤抖:“长孙无尘,我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尽快办完手续。”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悬在我和长孙无尘之间,割断了所有曾经温暖的联结。他眼神复杂,欲言又止,而我却固执地扭过头去,不想再看见那张曾经让我心跳加速的脸。
爸爸妈妈知道我心里难受,轻轻叹了口气。妈妈走上前,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先回去吧。月月她不想见你,你在这里她情绪激动,身体完全恢复不了。”她的语气里透着心疼,却也夹杂着一丝无奈。长孙无尘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那一刻,我没有回头,却听见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像是一根细细的针,刺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爸爸妈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浸湿了枕套。我哽咽着,把心里的委屈一点点吐露出来,那些被忽略的感受,还有那些无法言说的委屈。爸爸听完,脸色越来越沉,最终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里满是愤怒:“离婚,江家的女儿不受委屈,管他是什么前途无量的执行长!”他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的阴霾,却也让我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这一切真的结束了。
妈妈红着眼眶,轻轻握住我的手,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理解,仿佛在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家永远是我的避风港。“爸妈,我想回家休养。”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一丝释然。他们立刻同意了,没有丝毫犹豫。
当天下午,我就被安排出院。爸爸妈妈效率极高,直接把我送到了郊外的别墅。那里空气清新,远离城市的喧嚣,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宁静的湖泊,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医疗团队随时待命,确保我的身体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妈妈留下来陪我,她的陪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几位嫂嫂也每天都过来,带着精心准备的点心和温暖的笑容。她们陪我聊天,散步,试图用这些简单而美好的小事一点点填补我心中的空缺。她们的关怀像阳光一样,慢慢驱散着我内心的阴霾。
然而,长孙无尘一直没有放弃。他每天都会打电话,发信息,甚至亲自到别墅门口,希望能够见我一面。但我始终没有回应。每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我的心还是会痛,但我知道,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才能愈合,而现在的我,最需要的是安静和距离。
在这里,每一天都过得很慢,却又很充实。早晨,我会在阳台上喝一杯热茶,看着远处的山峦和晨雾;下午,妈妈会陪我在花园里散步,聊聊家常;晚上,嫂嫂们会带来一些轻松的话题,让笑声重新回到我的生活里。身体在慢慢恢复,心情也在一点点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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