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毒……很古怪……小人只能暂时压制……”军医额头冒汗。
凌清雪忽然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右手,从怀中取出那个之前给陈默用过的精致小瓷瓶,塞到陈默手里:“用……这个……内服一半……另一半……敷……”
话未说完,她猛地咳出一小口发黑的血液,头一歪,彻底昏厥过去。
“清雪!!”陈默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手忙脚乱地倒出瓷瓶里的药丸,按照她说的,塞了一半到她嘴里,又将军医手中的解毒药粉和自己的金疮药混在一起,将那剩下的半颗药丸捏碎掺入,胡乱地敷在伤口周围,用干净布条死死缠紧!
“回堡!快回堡!”他一把将昏迷的凌清雪打横抱起,跃上战马,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不顾一切地朝着鹰嘴崖的方向疯狂打马狂奔!
亲卫们留下几人打扫战场、护送商队幸存者,其余人全都护卫在陈默周围,队伍如同旋风般卷过荒原。
回到鹰嘴崖,陈默抱着凌清雪直接冲回石屋,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她的脸色白得透明,呼吸微弱,身体冰凉。
“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陈默对亲卫厉声下令,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他砰地关上门,将所有的嘈杂和目光都隔绝在外。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陈默打来热水,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擦拭她伤口周围的血污,更换敷料。那瓷瓶里的药似乎起了作用,伤口周围的黑色没有再明显扩散,但她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夜幕降临,石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陈默就坐在床边的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石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清雪苍白的脸。他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向她体内输送着自己那并不算多么精纯的内力,试图温暖她冰凉的身体,试图驱散那该死的毒素。
“凌清雪……”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你醒醒……别睡……”
“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死……”
“你还没看着我……把苍云关趟平……还没看着我……给你报仇……”
“你鞭策我考状元……做将军……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你死吗?!”
他说着,语无伦次,时而哀求,时而愤怒,时而哽咽。
冰冷的恐惧和无边的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恨自己的大意,恨那些阴魂不散的杀手,更恨这该死的世道!如果他足够强大,如果他足够警惕,她怎么会……
油灯的光芒跳跃着,将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扭曲而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是深夜。
凌清雪的睫毛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陈默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 initially有些涣散和迷茫,逐渐聚焦,映出了他布满血丝、写满焦虑和狂喜的脸。
“……吵死了……”她极其微弱地吐出三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陈默却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巨大的喜悦如同洪流般冲垮了他所有的坚强,他猛地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她没有受伤的右肩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你吓死我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后怕。
凌清雪虚弱地看着屋顶,感受着肩头传来的湿意和颤抖,感受着他依旧紧紧握着自己的、滚烫的手。冰封的心湖深处,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融化。
她极其缓慢地、用尽力气地,动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指,极轻极轻地,回握了一下。
“……下次……不会了……”她闭上眼,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近乎承诺的意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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